砰——
空荡荡的训练场里稍微发出一点声音便会回响。
而这却是月上锦短短十多分钟内第七次摔倒了。几乎称得上是刚刚一爬起来,迈开腿走几步便摔,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走得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即使膝盖,手肘,带了护具,却还是磕出红印,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兴许还会转变为青紫一片。让不知情的人看了,估计还以为月上锦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呢。
明明在学习其他东西的时候都能算是颇有天赋,加之月上锦自己的努力和名师的独家指导,他很快便能有所成果。
然而,到了现在的花滑,月上锦却像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就算是那些牙牙学语的小朋友来学习,估计都比现在的月上锦要好的多。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有这种情况的话,大人们应该就会停止花滑的课程了,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月上锦在这方面的笨拙。
可真正拥有话语权的成年人们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一样,对于花滑莫名执着。
就好像之前的钢琴学习和比赛一样,近乎疯魔。
那是一种潜藏着的病态,似乎全世界都在学习钢琴,都以能弹钢琴为荣。
肉眼可见的僵直,生硬刻板的喜好。除了一部分真正喜欢钢琴,真正有天赋,能努力的人之外,其他人眼睛深处都带着不自知的空茫。
似乎他们的使命如此,似乎他们的价值所在。
而在这样的境况里,真正成就的只有陈思思,只有冠军陈思思,一个钢琴大师之后,天才少女。
至于其他的什么第二名,第三名,全都没有意义,全都只是陪衬而已。
甚至于就连那些“野生”的,没有陈思思参加的比赛,都完全无法在音乐这片海洋里激起半点水花。
这些全都是隐秘的心照不宣,即便是月上锦也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隐隐有所察觉。
而现在,花滑,这个似乎即将暂时取代钢琴成为全民事项的项目,出现在了月上锦面前。
工具人:快爬起来!
工具人:我从没教过像你这样蠢笨的学生!
工具人:继续训练!
工具人:别磨磨蹭蹭,浪费时间!
老师有些尖利的声音从旁响起,在空荡荡的有回音的训练场里余音阵阵,加上室内冰面带来的凉飕飕的冷气,教人恍然间生出误入鬼怪片场的错觉来。
仿佛一不小心,那凄厉的,腐烂的女鬼便会从身后窜出,猛然和你亲密贴脸。
月上锦也被这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浑身抖了一个机灵,他稍稍偏头,侧过脸颊,借着发丝的遮挡看了老师一眼。随即他听话地努力爬起来,继续这事倍功半,毫无效果的训练。
这次请的花滑老师是个面容稍显寡淡,三十来岁的女老师,大部分时候看上去都是平平无奇。可当她踏上冰面,展示花滑动作的时候,月上锦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闪烁的荧光,耀眼,冷艳,带着独属于她的风韵。
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旋转也别有风情,独特,惊艳。
就好像,那一刻,她真正活了过来。然而其他时候,她却只是一个刻薄严苛,冷漠不近人情的“黑寡妇”,或者说是心狠手辣的“容嬷嬷”。
花滑老师场上与场下的极大的反差令月上锦稍微有些在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当然,仅仅只是短暂的好奇而已。
在对方的冷嘲热讽之下,再多的惊艳都会被消弭无形,化作怨愤不喜。
毕竟,月上锦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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