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锦累极了,一不小心就蜷缩在原地,姿势别扭又难受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只觉有人轻轻推囊他的胳膊,嘴里念叨着什么。
工具人:少爷,醒醒。
工具人:少年,该起床了。
工具人:先生和太太在楼下等着您呢。
工具人:少爷…少爷……
月上锦唔…
在这絮絮叨叨中,月上锦费力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蒲扇一般浓密挺翘的睫毛上下刷了刷,尾端带着和眼角如出一辙的湿意。血色瞳孔幽深挺阔,像是能把人溺毙其中。只其间神情却是茫然呆愣,有些与之不匹的傻气。
工具人:少爷。
工具人:先生太太等很久了,您快些起来吧。
见得月上锦睁开了眼,却仍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动弹,那唤人的女佣又轻轻柔柔地重复了一遍。
月上锦也顺势转头望向床边,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道:
月上锦我不是在窗边睡着了吗?怎么会来到床上?
工具人:我不知道,我来叫您的时候,您就在床上。
月上锦哦…这样啊……
月上锦你先出去吧,我很快下来。
工具人:是,少爷。
月上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离开,直到房门合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阵刺痛,月上锦这才松手转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然而刚刚女佣的脸却是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竟是没有眼睛!
眼眶处空荡荡的,黝黑诡异。
待身体回复了些许气力,月上锦才起身下床。他特意朝窗外看了一眼,却见外面阳光明媚,生机盎然,半点没有之前的阴暗。
月上锦洗漱整理好自己之后手放在房门把手上,却是迟迟没有按下。他有些害怕了,不知道楼下其他人又会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怪物。
正当他忐忑不定时,房门再度被敲响。
砰——砰——砰——
砰砰砰——
隔着一层门板,敲门声实在是太近太近了,像是直接敲在了他的心上。吓了他一大跳。
心跳声与敲门声交织回响,月上锦耳中尽是嗡鸣。
工具人:少爷。
工具人:先生太太在楼下等着您呢。
又来了。
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外面站着的还是不是刚才那个女佣。
月上锦深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直教自己双颊染上绯色,胸腔有些闷痛,这才缓缓将其吐出。
咔哒一声,他轻轻打开了房门。
不出所料,门外果然站着一个女佣,一个没有眼珠却仍旧行动自如的人。
见到月上锦开门出来,那女佣许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悄然退下。
月上锦只能下楼,听从父母的召唤。
两人端端正正、雍容华贵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他们是正常的。
他们眼睛没有问题。
见此情景的月上锦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然而他放心地还是太早了。
只听得他们说道:
工具人:我们给你报名了花滑,你好好准备,务必获得第一名。
工具人:我们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工具人:……
两人的话语竟是与当初分毫不差!
月上锦霎时浑身僵硬,一股凉气顺脚而上,直冲天灵。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对方显然不会受他影响,只自顾自发号施令。
除了开头有那无眼女佣喊他起床之外,剩下的跟那天再无分别。
父母走后,月上锦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
而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都有锁门的习惯,除打扫卫生之外,也从未安排过女佣进来。
想到这里,他已然冷汗涔涔。
身体与精神皆是极度疲乏,月上锦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却也没有什么头绪。他一直是被推着走的,被动而无助,无知而弱小。
定了定神,月上锦好一阵翻箱倒柜方才从床底找出自己莫名遗落的手机,开机一看,却是之前的日期。
和他猜想的一样。
他心脏一紧,随即沉沉落下,趴回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毫无生气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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