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缘87

荣王出事的消息虽然没有明着传播出去，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有势力的权贵还是听到了些许风声。

只不过，他们听到的事情都很玄乎，有的说是什么荣王思母心切，不知如何到了邵贵妃的棺椁前，一头栽了进去，还有的说荣王半夜思母心切，导致梦游，一边呼唤着“母妃”一边来到水边，一头栽了进去。

这日，荣安皇后将肖铎宣至凤仪宫。

“肖铎，你好大的胆子！”荣安皇后凤目怒睁，怒气填胸。

肖铎不紧不慢地向荣安皇后行了礼，问道:“奴才不知娘娘所言为何？”

“你还在这里装愚钝！”荣安皇后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肖铎面前，“荣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满朝文武！”

肖铎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看了荣安皇后一眼，“荣王出什么事了？”

听到肖铎这毫无起伏的语气，荣安皇后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他，他不是，没了……吗？”

肖铎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荣安皇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要干嘛？想以下犯上吗？”荣安皇后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手里现在没了筹码，肖铎也不似以前那般对她忠心，当前时局混乱，他若是真对自己动手，自己怕是也得受着。

“奴才不敢。”肖铎的语气依然毫无波澜，“奴才只是有些好奇，若荣王当真没了，娘娘您作为他的母后，会为他感到哪怕一丝的心疼吗？”

“我——”

一句“我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何要心疼他”差点脱口而出，但荣安皇后及时收住了声。

荣王那肉嘟嘟的稚气未脱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充满孩子气的言语也在她脑海中响起。

“母后，我只要乖乖听话，父皇和母妃就会来看我吗？”

“母后，孩儿不怕黑，孩儿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睡！”

……

“大概……午夜梦回之时，偶尔也是会怜悯一二的吧。”荣安皇后的声音不再如刚才那般嚣张，而是有些失落。

肖铎见她这样，眼神有一丝松动。

“娘娘，有人曾经说过，这金碧辉煌的皇城于她来说，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她不愿做被困其中的金丝雀，为了一点点食物而争来斗去，她更向往那外面广阔的天地。”

说到这里，肖铎似乎又看到了云倾说这句话时那灵动的眉眼，和对自由的渴望。

“权力于女子而言，并不一定是个好东西，况且，你还要当心，自己辛苦筹谋，最后变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肖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和荣安说这些，或许是因为他看到了荣安那一瞬间的落寞，亦或是为了她曾经给予自己的一丝温暖。

尽管那温暖带着别的目的，但总归为初入皇宫时的他带来了不少便利和机会。

荣安皇后见肖铎说到前面那句话时，整个表情都变得明朗了，便自嘲般笑了笑，问他:“那个人，是步音楼吧？”

肖铎点头，“对，是她。”

“所以，你更喜欢这种无欲无求，洒脱不羁的女子？”

喜欢吗？

“奴才哪里配说喜欢……”

“不，肖铎，你配，你是这般美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共治天下。”

肖铎闻言大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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