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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醒来时,只看见自己瘫坐在酒馆门前,雨下的淅沥,淋湿的碎发挡住了眉眼,成了捉摸不透的一潭渊,雨水将她身上的戾气洗脱成干净的雾,也将渗透出绷带下流动的红,像染过的一圈圈胭脂,鲜艳地在手臂上生长,盘踞。
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光着腿,穿着橙色礼服,令她最先感受到生命的是一团燎过喉咙的、流动的火,深深扎根在内里,丧失的五感悉数被拉扯回僵冷的身躯,血早已干枯,有一股很强烈的濒死感。
她斜着眼看着鱼龙混杂的酒馆门,琥珀色的眸像打着死灰色的残光,神情有点恍惚。
……这是哪?而且..她不是..已经在瑞拉死了吗?难道还要在这个不知名世界死一次吗?为什么从酒馆出来的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个世界比瑞拉还要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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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柱子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颇像个刚刚被欺负的乞丐,完全与之前的自己分解,却隐约听见脚步声。
抬头,很眼熟,狙击枪搭在腿边,肩带歪斜在一侧,在雨中明媚似阳光。只见眼前的人渐渐加快了脚步,雨中朦胧的身影逐渐清晰,显出参差不齐的敲击声,但他似乎不着急着出声,而是定定地看着自己。
当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菲洛才知道,面前的少年是他。
道 林。
道林慢慢蹲下,食指捏住烟,深深吸了一口。他天生长着一张笑脸,眯眼看人的时候像是含情脉脉,而不是明晃晃的打量,“红桃A?”
“?”
道林察觉到了女孩疑惑的目光,以为是她遇到什么困难,便把烟丢进雨水里,歪着脖子夹住伞,身子前倾,宽大又得体的西装落到地上染上了红色。
“还是被菲家给抛弃了吗?”道林用满是血的双手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发带,把头发挽起来,紧紧束好,“真是个小可怜啊~”
话音未落,他又想起了几天前马家那个老头让自己给那个垃圾组织SNAKE招点人,催了不止一次,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想到了个鬼点子:“来SNAKE吗?”
菲洛显然没明白眼前的人说的话,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是无条件的信任。
“那好,会开枪吗?”海洋般的清湛在他右眼里跃动,如同蛇类淡蓝色的竖瞳,冰冷不带感情,“不会也没关系,毕竟我们SNAKE最不缺的就是蠢.货.”
“我会...”
她回答,声音好像被扎破了风箱的手风琴,残破喑哑,虚弱无比,而和少年说话则是缓解苦厄的良药。
她摇摇欲坠的自我像在玻璃高塔上独舞,马上就要掉下那不可测的深渊,可他逆着光来了,把那明丽的湖蓝色虹膜一点一点升起原来的本色。
柔软、温热,停留在呼吸之间的是她触不可及的幻愿。聚拢的视线停留在少年的脸颊,在瑞拉堆积的回忆如同黑白胶片一般倒放。
“啧,”道林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人,不满地皱了皱眉,“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看着面前一直在颤抖的女孩皱了皱眉,想给她点温暖,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可以保暖的东西,只能紧紧抱着她,用身体传送些微温度,见人颤抖轻点的时候,便轻轻背起她,慢慢走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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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句
“或许神明不佑 星辰晦暗 少年在 光和救赎就在.”
我就贝者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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