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也义也 63 记忆

孙韶刚留在三贤山那会儿有很多坏毛病。比如不肯睡觉，比如饭吃着吃着突然就跑开了，再比如非常严重的洁癖……现在子宁知道这些坏毛病是从哪儿来的了。散逸的情绪能量中含有孙韶的一些记忆，有些能量会随着子宁无意间汲取的灵气被他吸收。这些能量携带的情感记忆一一展现在他眼前，将他唤醒。

子宁想把孙韶留在三贤山，好好养着。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崽崽养在自己身边才安心。韩诚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孙韶说什么就是什么，哪天孙韶把自己玩死了他都不知道。就好比现在——孙韶给他的计划里标好了预计的爆炸的当量，但是很明显，当量超标了。也不知道孙韶怎么样……当时的孙韶正是爆炸中心。

子宁将自身的形势稍稳住后就睁开眼去看孙韶，看到莫浅就在孙韶旁边持续输出后才放心趴了回去。海祭司可比他空间里的那些药有用多了——虽然这个海祭司的路似乎偏了？但好像比史书和古籍上记载的更厉害了。

现在居然还有海祭司存在啊……子宁在挖人名单里加上了莫浅的名字。就算挖不走至少也要拐回去研究一下。

莫浅离孙韶更近，这里的能量更混乱，他的感受也更加强烈。扭曲与痛苦，疯狂与阴暗。这是陪伴了孙韶大半光阴的主题曲，足以碾碎剩下那一小部分时光带来的温暖。可他却偏要从缝隙里扣出一线希望，凝聚成光。从这点来看，孙韶和韩诚简直像极了。

这些记忆能跟着灵气溜进子宁体内，就会溜进莫浅体内被他吸收。莫浅也看到了一些片段。

孙韶应该是不希望这些事情被人看到的，那就当没看过吧。莫浅如此想着，歌声愈发轻柔悠远。孙韶的伤势似乎不太妙，他怎么还没醒？

孙韶身体上的上虽然严重，但不致命。他把那些情绪能量扔出去前就把嘴中大还丹的蜡封给咬碎了，更不用说之后莫浅还给他处理了伤势。他的问题在于灵魂。

子宁找来的药虽然让他的灵魂不至于就此溃散，但也仅此而已了。接连的能量暴乱将他的灵境空间毁了个七七八八，委实超出了那瓶药的能力。

孙韶拾起一本被毁掉了一半的书籍翻开。

从出租屋到现在。这是关于韩诚的记忆。这个名字是他从书里看到的。这是他的记忆，这里的每本书都是他的记忆。现在这里几乎毁坏殆尽，连带着他的记忆也残缺不堪。不过孙韶依稀记得，他以前的记忆里好像有很多不好的东西。或许忘了也好。

反正他也要死了，记不记得没有太大的关系。外面的那个人还在唱歌，好像很悲伤的样子。是因为他要死了吗？

真好。孙韶心想：看来我是有朋友的。

韩诚？韩诚不是朋友。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他们应该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不知道……他会不会为我哭呢？孙韶看着他的思维殿堂逐渐破碎，被虚无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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