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触之时,已是夜时。仲夏已过,但天气仍然炎热,今夜的晚风却格外的凉爽。
蝉鸣声已到夏日尾期,重复将每一件事轻轻诉说,包括时间的流逝。
即使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都有可能成为重复怀念的片段,但总而言之,一切皆成过往,都是回不去的了。
上官棼潇还没有困意,夜来无事,便登上屋顶,独自小酌。
屋顶之上有一方小院,院中栽花种草,正中摆一石桌。
一坛怜月酿,两个白玉酒杯,虽只有上官棼潇一人饮酒,但他自己总是习惯放两个酒杯,这样,心中好像会踏实些。
晚风凌乱了少年的发梢,少年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便是漫天的繁星也成就不了极端的美好。
“呦!潇儿还没睡呀!”
回头,原来是霖俞,上官棼潇调侃道:“你不也没睡嘛。”
“喝酒呢?”霖俞走了过来。
“嗯。”上官棼潇简简单单回答完后,又看向远方。
霖俞坐在了另一个座位上,动作自然,毫不避讳,都不管自己和这位小师弟是否已经熟悉。
平时性格凌冽的上官棼潇也没有阻止,他好像……想让身旁之人留下。
“潇儿这会儿咋没赶我走啊?”
“需要我赶你走吗?当然可以啊!”
霖俞自己带了壶茶水,将茶水到进酒杯里,忽然问道:“今年几岁了?”
“十九。”
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上官棼潇忽然问霖俞:“你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相信岁数吗?需要相信吗?这世道压根就没有完全的相信,无论有多相信,都是会留底线的,霖俞本打算不回答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上官棼潇问出这个问题的第一秒,脱口而出的回答便是:“相信。”
“为什么?”
“不知道。但是看你这个长相,确实像十九岁的人。”
上官棼潇听到这个回答,竟有些想笑:“你个憨憨。”他本来是想问别的: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吗。但被那个憨憨理解成这样也是怪有趣的。
霖俞忽然说道:“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你又是爱酒之人,我又是爱茶之人,不如……相互比比,谁更懂?”
“行。”上官棼潇觉得这个提议还挺不错,正好可以解闷、放松一下,便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自己并非十足的爱酒之人,但上官棼潇还是将酒的喝法、如何分辨好酒、饮酒的境界统统讲了一遍,讲述、演示……行云流水。
霖俞接着也将茶的喝法、喝茶礼仪、如何分辨好茶讲了一遍,同样的信手拈来。
茶酒本无可比性,二人最后便也打成平手,但谁也没有怨言。
“来!干杯!”霖俞抬起装着茶的酒杯子。
“嗯。”
两个一摸一样的杯子,装着不一样的水,相互碰撞,“叮!”发出独一无二的声音。
上官棼潇又道:“用酒杯装茶水。”
“酒杯还是酒杯,茶水还是茶水。”
二人无意之中对视,有意之时便笑了。
霖俞小声说了一句:“真好看。”
上官棼潇听到了,便回复道:“确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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