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殿前风轻轻为柳树梳理着头发,沅沅看着柳枝发起了呆,蓝涣款步而来,想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个时候呢!
蓝涣缓缓走进深怕打扰到她,可是她还是发现了,转过眼中没有看柳枝的柔情,有的只是恨意。
沅沅冷冷道:“阿瑶要把泽芜君留下来,我自然不能反对,可是泽芜君私闯芳菲殿,似乎不和情理。”
涣涣:沅沅……
“不要叫我的名!”沅沅嘲讽一笑,“泽芜君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到那种程度了吗?”
涣涣:我只是找你……
“我乏了,泽芜君自便吧。”说完沅沅转身进了芳菲殿,独留蓝涣一人。
金光瑶在远处看着,如果说蓝涣最关心沅沅的话,那金光瑶就是最了解她的。
再关心也有做不到的,但是了解不一样,他金光瑶敢这么坦然的把蓝涣留在金陵台,就是抓住一点。他很懂沅沅最不能原谅的是什么,恰恰这一点让他笃定沅沅不会离开,亦不会原谅蓝涣。
蓝涣留在金陵台,一连五天他再也没有见过沅沅一面,哪怕背影都未曾入眼,金月倒是和以前一样,会来找他,但他们还是伯侄关系。
蓝家又将举行讲学,他不得不离开这里了,他在芳菲殿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月亮都爬得高高的,他还是直直的站着。
这个真相要是他早点知道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或者当时的他们把话再说明白一点呢?原来不说和不问让他们与幸福失之交臂,原来到最后情深也成了噬心粉,原来到最后自己维护的都是错的,罢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蓝涣第二天一早离开了金家,讲学很快就到了,金家肯定是金月与金凌,但是蓝涣没有想到她也会来,他心中说不上的喜悦,但又必须压制这份喜悦,因为他没忘他的妻子是竺文清,哪怕她骗了他,可是竺文清又怎么知道蓝涣这些心思,她只认为这个狐狸精来勾引她丈夫,为此没少给沅沅穿小鞋,蓝涣特许沅沅旁听讲学,因为几年前的她,很希望加入讲学,他知道也记得,虽然迟了些。
这不今天的讲学就当众为难沅沅,出了一个费脑题目,刚好就是沅沅以前最不擅长的蓝氏家规。
蓝涣刚准备解围,却发现这个女子已经不需要他是保护了,这些家规对她来说早就是小菜一碟了,她的成长是他没有想到的。
竺文清被呛声,只能愤愤不平地看着她,沅沅可以很坦然的对着所有人,生气就开怼,高兴就一起玩,却没有办法这么坦然的对着——他。
直到某天,他们再一次偶遇,在那个陶瓷作坊,今天的她鹅黄色的衣裙,与银杏落叶相映衬。
相视很久蓝涣先开口。
涣涣:今天天气很好呢沅沅也出来晒太阳吗?
沅沅低眸:“嗯。”
又是一阵沉默。
涣涣:一起……走走?
沅沅没有说话,转身往前走,但速度不快,蓝涣心领神会小步跟上去,两人并排散步。
风唰唰吹过树枝,落叶洋洋洒洒铺满一地。
涣涣:沅沅最近还好吧。
“如泽芜君所见。”沅沅淡淡道。
“咯吱咯吱”
走过金黄的树叶,只剩莎莎的声音。
涣涣:对不起。
沅沅轻轻一笑:“泽芜君为什么道歉?”
涣涣:因为……
“因为认错人?负错责?”沅沅看着他。
涣涣:(瞪大眼)沅沅……
“惊讶我为什么知道?”沅沅苦笑着问,“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呀。”
涣涣: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我?
沅沅站住脚,看着银杏落叶,伸手接住一片,却被风吹走,勾唇一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沅沅转过头看着蓝涣:“你娶竺文清就足以证明一切,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不会因为任何阻隔而不能相守,如果有……”
沅沅转过身,边向前走去边说:“只是不够爱。”
或许是她太偏执了,但是她不后悔,现在她也累了,他们就这样吧,纵然有太多遗憾,纵然有太多话还未说出口,纵然想好好哭一场,或者大醉一场问问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礼数规矩……
两个人都太钻牛角尖了,一个有不得不守原则,一个也有不能触碰的底线,恰巧都不爱表达,不去改变,不去闹腾……
秋天来得无法拒绝,落叶走得无法挽留。
——次日——
沅沅于树下喝酒,她鲜少喝,当然不包括在生下金月那段时间,现在酒量依旧不好,偏巧这就后劲大,酒劲还没有上来,就已经喝了许多了。
小厮来报,金月小姐不见了,泽芜君已经去寻了。
金月虽顽皮,却从不会这样,她顿时火急火燎的找到泽芜君。
竺文清虽不满沅沅与他们一起同行,但也知道事态紧急,事急从权,毕竟孩子无辜,于是忍了。
金凌被撇在蓝家干着急,只能急忙忙通知小叔叔。
满山遍野布满灯火 ,可是还是找不到金月,沅沅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平日她因蓝涣的原因对金月不冷不热,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希望她平平安安长大。
涣涣:沅沅……
蓝涣看着这样崩溃的沅沅,曾几何时她也这样为他痛哭过吗?那个时候他在哪?
涣涣:(坚定)你在这休息,我一定会把金月平安带回来。
说完,留下竺文清和一堆人马自己继续寻找。
竺文清不喜沅沅 但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刚走过来安慰她,却没想到背后一阵风吹过,还没转过头 就晕了 沅沅察觉异常,还没看清人就两眼一黑。
沅沅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被谁绑着双手吊着,旁边就是也和她一样的竺文清,她们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这样的情况她们根本没有机会反击。
蓝涣带着蓝家人在悬崖边站着,担忧的看着她们,看天气她应该只昏睡了一晚上。
??:终于醒了。
沅沅皱眉:“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天你的生死,在他手里就行了。
蒙面人将大刀指向蓝涣。
??:怎么样?泽芜君想到没有?这两个女人,到底要谁死?你要是再不说,她们两个都得死!
竺文清:夫君你不用管我,不能不能放过这个小贼,不知道他以后还要干什么坏事,
原来是这样啊!沅沅心想这么狗血的二选一都能被她碰见,这缘分,她要想一个办法自救,可是只要她施法割绳,万丈深渊就等着她,她要想想别的办法。
“喂,蒙脸怪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和你就更无冤无仇你干嘛非要置我于死地?”沅沅与蒙脸人攀谈。
??:你与我无冤无仇,但是谁让他招惹我了,就是因为他,我现在才成这副样子!无法见人!当时我就发誓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沅沅摸清大概是什么了,于是又说:“那你可知道我与他有多大的仇?要是我死了,你可知道你就失去了一个朋友!”
??:哦?
沅沅冷笑:“他玩弄我的感情,最后却娶了这个女人,说好的一生一世,他却忘了!”
“我恨他!恨他让我每日以泪洗面,恨他的甜言蜜语,恨他出现在我的梦里 ,恨他在孤独时只留一轮明月给我,恨他在我痛苦,在我绝望的时候他却是佳人在旁!”沅沅一股脑说出来,不,更像是吼出来的,不知道究竟是假的还是真的,反正她说了,蒙面人信了。
??:可是,他为了你……
“那又怎么样?”沅沅不屑地大笑,“难道别人伤害你,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一定要原来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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