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赔罪

一连三句，每一句话中都包含着对人类的厌恨，墨长生此刻如坐针毡，原来灵雎讨厌自己不是没有理由的。

站在对立面上的双方都秉持着自己的态度，无论妖族还是人族，都坚持着己方的主见，从来没有放下仇恨深刻交流过。

战争没有对错，也不分善恶，造成这样一局面的，只是两个种族之间都缺少沟通。

而对于灵雎一方来言，墨长生是妖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最危险，最可怕的存在。

她难道不怕墨长生吗？只是讨厌而已？她难道完全不恨他吗？

灵雎此时眸光一动，悄悄来到墨长生身前，一翻身压在了墨长生的身上。

墨长生被她这一举动给吓到了，他清楚的看见，灵雎的一根手指指着他的心口处。

“我怕过，因为你跟传闻中的一样，杀伐果断，是妖都会畏惧你。”

“我讨厌过，因为人类是妖最讨厌的生物。”

“我恨过，因为你对我的母亲见死不救，现在却在我面前扮演着母亲的身份。”

她的手指在墨长生的心口上划着，锋利的指甲隔开胸前的长衣，露出内部的肌肉。

“纵使再强的人也会有弱点，当你松懈的时候，就是你最脆弱的时候，不要小瞧了我，我不是普通的狐妖，我有九条尾巴。”

九式先天术法以及通天的灵感，墨长生当然知道她的实力，只是因性子作怪亦或是刻意隐藏，她并没有发挥出几成来。

“但是，这些都是以前，都是过去，现在的我不怕，不讨厌，也不恨你。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我讨厌的话，那就是战争。所以……你！”

灵雎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好似被吓了一跳，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倍，带着慌乱跟激动。

因为墨长生抓住她的手，朝他自己的心口戳去。

她没能阻止墨长生的动作，因为实在是太快了，就发生在那一瞬，哪怕眼睛看到了身体也来不及做出反应。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是湿的，还带点温热，眼睛控制不住地往下移，大脑一片空白。

“对不起……这是我的赔罪，作为对你母亲，还有你的赔罪。”墨长生吐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不，不，不要！你不能，你不许，我不是那个意思，喂，喂！喂！”

灵雎不断的呼喊着，此刻哪还有什么人妖忌讳，哪怕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墨长生对她而言无比重要。

她不顾手上的鲜血，只是不停地拍打着墨长生的脸，试图以这种方式叫醒他。

“你快醒醒，快醒醒，我不怪你，我不讨厌你，我，我，呜……呜呜。”

好在她本就没有杀墨长生的想法，手指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比划，导致墨长生抓住她的手捅自己时并没有伤到要害。

她的手只是从心脏旁擦边而过，并没有产生致命伤。

墨长生等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没死，睁开眼睛一看，竟是哭得梨花带雨的灵雎，小小的身体将自己抱得是那么紧。

这回总能摸摸她的头了吧。

感受到头发被人抚摸着，灵雎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看见墨长生没有死，顿时冲上前使劲儿地捏他的脸。

“痛吗？会痛吗？”

墨长生的脸被她弄来弄去，嘟囔着嘴说道：“痛啊……胸口那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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