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洛阳29

昔年，高秉烛与窈娘初相识，起源于一场英雄救美。

窈娘：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活一天赚一天，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人生有另一种活法。

刚刚接手积善博坊的窈娘被一群地痞找上门催债，是高秉烛出手相助，谎称窈娘是他的女人，连连放狠话，吓跑了那些地痞。

看着意气风发，骄傲恣意的高秉烛，窈娘如死水般静默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光明和温暖。

她前半生习惯了杀人，第一次被人毫无私心的保护，自然心动不已，想将这份温暖多留一段时间。

只可惜，造化弄人，老天似乎见不得她幸运一点，偏要让她和高秉烛之间成为仇敌。

高秉烛：（自嘲）我当时太天真了，我还自不量力地去救你，你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怕是早就看出我不会杀人了。

窈娘：你那个时候就是为了吓唬那些泼皮，我只是觉得，你明明从未杀过人，却愿意为了我，素昧平生的...我很感动。

身处地狱的人，得到一丝温暖和善意，都会感到弥足珍贵，虽然很可笑，她就放不下了。

闻言，高秉烛当即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嘲讽和悲伤，也不知是为谁，或许是为了死去的兄弟，又或者是为了他这些年的自以为是。

窈娘：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来不及了，认识你太晚了，我停不下来了，五年前，你跟你的兄弟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高秉烛：（怒吼）你没有资格说我的兄弟！是你一刀一刀杀了他们，我却将你当成了最亲密的朋友！

随后，高秉烛开始一一列数了窈娘的累累血债。

高秉烛：那对父女也死在你手里，小女孩才只有十二岁，你知道吗？ 然后是陈阙、百里延...你种种安排，就是想让我相信自己成功杀了十六夜！

窈娘：如果我不这么安排，你早就死了！无数次，你挡在我面前，扰乱了神道的计划，换作别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不依不饶地追查，即便我用替身，都没能骗过你！

她知道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罪大恶极，早晚会不得好死，但她就是希望这一天能到来得慢一些。

至少...能在多做几天高秉烛的好友窈娘，而不是罪恶滔天的十六夜。

窈娘：（眸中含泪）作为十六夜，我早杀你百次千次；但作为窈娘，我真的...下不去手。

高秉烛：（冷笑）你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窈娘：这一切，还是被你看破了。

高秉烛：十六夜...

喊出这声名字后，高秉烛眸中的泪水滑落，让窈娘愧疚心痛的同时，又有几分开心。

真好，他终究还是有几分在意自己的。

窈娘：你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前不久，窈娘收到了春秋道掌秋使的密令，让她杀了高秉烛。

换上夜行衣，拿着手戟，窈娘看着镜中的自己，眸中尽是悲戚。

情字害人，爱字误人，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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