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后,花芽端来的饭菜中总有几盘是掺杂着莽草做成的饭菜。
花芽压着火气,暗地里又贴着钱悄悄打点厨房白案打下手的嬷嬷,浑说自己嘴馋,想拿些点心饽饽解馋而已。
“嗨,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不过几块饽饽而已,拿用到着这些!”
如果接银子的速度慢上一点,花芽心里说不得还就信了。
“哪里敢劳烦着妈妈出力就为了我这两块饽饽单做一锅,费时费力,府上规章如此,哪里劳得妈妈白做,还请妈妈别说出去就是,我怕主子听着又要责怪!”
花芽蹙着眉头,推着那厨娘的手,叫她安心收下。
那厨娘好似做过多次饶有经验的模样,收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也不是没有吃不饱的下人使了钱朝她这里讨两个点心果腹,反正点心饽饽的又不是用她的钱买的,给主子吃的必是十中挑拣处五六的精良无缺的好东西,自己在使使小手段故意做坏些,余下的不止能自己带回吃,还能拿来做人情不说,顺带着借王府厨余的花挣自己的钱。
“那是自然,瞧着姑娘这小身子板,是该多吃些,正是身子抽条的时候,可不能多饿着,嬷嬷我也是见过的人,任天塌下来,那也不能说出去!”
可不是不能说,不光得保密好,要不然一旦捅出去,她自己个儿吃拿卡要,用王府的粮肥自己的腰包,说不得王爷第一个就把她给清算了。
她可是知道他们这为雍亲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性情严肃是个严己及人的主。
“那,那这两盘饽饽花芽便谢过妈妈厚爱!”
花芽指了指了台面上面相不好有些蒸过头开花的饽饽点心,小心的放进小食盒里,挑着人少的地往东书院走去。
那些毒八角做的菜,偶然吃上几次到是没问题,它在于一个毒性缓慢,少量食用到不致命。
但服用的久了便会出现症状,这个过程缓慢而无知无觉。
任谁都不会猜疑,起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炒菜用的八角而已。
林秀轻声哄睡怀里的元寿,看着那胖嘟嘟的小脸蛋,安稳的睡颜,林秀轻叹了一口气。
这高门大户的,想来也不是那么好混。
手轻轻地拍着元寿的背,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见怀里的孩子没有要醒的动作,便小心清缓的交给了一旁伺候着的奶妈。
“你先带着元寿下去吧!等醒了给他吃上一顿奶便不要叫他继续睡了,叫金顺意给他读上两张论语玩耍一阵!”
林秀慢慢叮嘱,又掀着包被看是否包的齐整,这才叫奶妈下去。
等人走后,林秀坐在榻子上从针线筐中拿着散乱的丝线慢慢理顺,顺带拿过秀绷,还有时间能绣上两针了以打发时间。
“格格!”
“嗯?”
林秀听声就知道是花芽,索性也没抬头,径直绣着自己的花,然后就见花芽端着一个食盒进来。
“格格,今儿的午膳知您用的少些,奴婢去厨房从厨娘那讨了两碟花饽饽,您快尝尝!”
说罢,便掀开食盒给林秀看。
林秀看着食盒里面相不好,缺角蒸坏裂纹的点心饽饽有些疑惑,抬头无声的看着花芽,这是?
花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补锅解释:“格格,您不说现在还不是捅出去的时候嘛,便想看后续之人是否是有意要陷害您,但饭又不能不吃,奴才们的餐食无盐无味甚少果腹,唯恐堕了您身份,奴婢也舍不得主子您跟奴婢吃一样的糟烂菜,但那毒八角做的菜不能常吃,总不能以粥米度日果腹,寻常点心吃上一二也好,终究不是长法,那奴婢便自作主张假借了自己的名义从厨娘那讨了其他主子点心的边余,格格可是别嫌弃花芽的自作主张才好!”
“不过格格,这点心的卖相是不好了些,但味道依旧,不信的话,格格您尝尝!”
花芽从食盒里端出那俩碟点心,摆到小几上给林秀看。
林秀哭笑不得,看花芽那一脸期待,也不好弗了花芽的好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伸手小捏了一个花糕品尝。
确实如花芽所说,卖相不佳,但味道实是不错。
“你也有心了!我又怎么会怪你自作主张呢?你这法子也好,只是那厨娘那里可有打点好?”
“都已打点妥当,其实说来奴婢使钱讨主子的点心边余改善也不是什么罕见事,厨娘多了一个生财道,又怕有人知道自己以权谋私,正是巴不得捂得紧紧不叫人知道呢!不过是两碟卖相不好做坏了的点心饽饽,其他主子那上不得台面,丢弃又实在可惜,只能便宜了咱们这些底下打转的人了!”
花芽给林秀保证,还调皮的朝着林秀砸吧了一下眼,斗得林秀哈哈笑出了声:“你呀你!”
花芽说的林秀到是知道,这厨房地界想来都是油水丰厚又易做手脚的地方。
里面的门道诸多,算是一府重地之在,一般人手安置大多会在厨房中哪怕不看重也会留置几个自己的人作为耳目所在。
厨房连接前院后宅又能随意进出府外,也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传递和来源的媒介之地。
能管着一个单独的灶台和分配点心饽饽的厨娘,没点背景和能力手艺还真是做不了了呢!
“对了,叫你查的其他格格那的吃食查的如何了?”林秀咽下嘴里的那口饽饽,说起厨房来,林秀便想起了这茬。
“奴婢从厨房那负责洗涮锅碗和倒泔水的杂役那看过,各个院里的膳食残余都没有格格饭菜里的这个毒八角,奴婢还特地将厨房里负责看管派遣膳食的奴才叫走打开其他食盒也看过,其他院儿里的饭菜同样没有,奴婢又借着拿饽饽的时候和那厨娘旁敲侧击了一番,格格和耿格格的饭菜因着诞育小阿哥需好生补养,吃食用度与其他格格不同,皆是特例另起炉灶,所以,奴婢便怀疑,这专是奔着格格您来的!“
花芽说的信誓旦旦,眼里怒火中烧。
到底是谁,这般恶毒的心,她们格格与她无冤无仇,竟使下这般下作手段。
也不怕糟了报应来!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如此苦心经营就为了给我下毒?我可不信,厨房重地,人员混杂,想找出幕后可是不易!”
林秀吃着饽饽,眼神暗淡,暗自思考,她本身在这后院也算得上平平无奇之人,不得宠,父亲的官职也不高,本身也没什么助力,唯一不同就是有了元寿!
元寿?
对了,她的孩子!
林秀忽然想起耿格格毫无征兆的早产难产,九死一生拼了一身破败诞下的病秧天申阿哥,她虽然平安生产,到叫她忽略了一些事实。
她不动不争,不代表她不是别人眼里的眼中钉!
“花芽!“
“奴婢在!”
“你去查探其他院儿里的膳食时,可看到耿格格处的膳食中可有掺了莽草?”
花芽听后,正神低下头认真思考起来,然后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声没有。
“格格,这幕后之人实在是歹毒,您平日里不出门交际也不成与人为恶,怎么就专门盯上了您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林秀冷静的道出了关键。
她本身作为这后院里芸芸不得志一个本来没有罪,如果就此下去,她或许能继续安然下去,偏偏她现在怀里却抱着一个珍贵的“玉璧”。
一个王府上下唯一一个出身“满军旗”的小阿哥。
被花芽一说,林秀才徒然反应过来,进京这么久了,关于这些满军汉军还有八旗什么的也是摸索着了解了七七八八。
她都快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与孝昭仁皇后同源钮祜禄氏的存在,
虽然到现在她名义上的爹官位不显,可“出身血脉”却是摆在其他人眼前。
她以为胤禛对她知根知底,她不过是一个江南普通绣娘民女,给她糊的身份看着怪好,但根底却在,她身上汉人的血脉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觉得胤禛会考虑,不会放着她这个出身不安稳的因素有多看重对她的元寿寄予厚望。
因着怀孕生产一路通畅顺利,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
前边有个年岁大些的弘时阿哥,又是侧福晋所出。
她不过是个格格罢了,说穿了就是个奴才妾室,府上正儿八经的主人只有胤禛,福晋,和两个侧福晋能唤上一声主子,碍于出身,胤禛应该不会废长立幼给人落下口舌才是。
她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往日的戏剧话本子也是看的不少。
后宅内院的争斗,什么狸猫换太子,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里薛平贵为什么流落在外,还有根据前朝改的戏码龙凤阁。
为了挣位夺权这里面孩子可是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之一!
林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着这个后院中最可能有置她于死地人选。
慢慢重下往上,其他格格侍妾的先撇开,以他们的身份根本就没可能抚养一个丧母的小阿哥,挣来也是无用,犯不着冒险搭上自己的后半生来。
相比起抢别人的孩子自己养,林秀想她们或许更想自己生一个和自己一个血脉上更亲近的。
按照利高者疑的定律,林秀抽丝剥茧,目光一下自己就锁定到了年侧福晋和福晋身上。
但前者的嫌疑更小,因为看年侧福晋年轻又娇纵的样子,相比起抚养别人,说不得她更想自己生养,最重要的一点,她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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