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起初满怀愧疚,一丝一毫不敢慢待林秀,对安陵容那也是关怀备至,宠溺至极。
拿着林秀快把眼绣瞎的钱走了门路买了个芝麻大小的九品官,官位微末,只是一个松阳县小小县丞。
安陵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学学手艺,帮着母亲打理家宅内务,虽带有前世记忆转世投胎,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远大志向。
至于那些穿越重生大杀特杀的前辈们的经历,可绕了她吧。
她这小身板,有没有女主光环还不确定呢!
别再中途一个弄不好落得个一命呜呼的下场。
她还没活够,不想去瞎折腾。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大概老天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副咸鱼模样,不过多久,安比槐变暴露原本模样,开始混不吝起来。
安陵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安比槐这个亲爹。
科举久不中第,一直卡在童生那一关卡,只是能熟练背诵四书五经。
经文释义,内种详解都是一知半解半半拉拉。
官不大,还没上手,便开始讲究起官场的那一套了。
自古便是士农工商,商在最低头,安比槐以商人身份靠着花钱扭转阶级。
有功名在身,靠着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那些同事同僚最是看不起他这种。
安比槐也不是不知道,尤其是被别人知道了他的官还是老婆掏钱买回来的时候,羞愤更是达到了最高。
他开始冷落林秀,觉得他的在外边受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与白眼都是她带来的。
林秀哑口无言,急于辩解不得其法,奈何自己口拙,为人内敛,每回都被被安比槐羞辱。
劳累过度的双眼还没缓过来,又被安比槐给弄的整日泪流满面,安陵容心疼至极。
想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有心想劝林秀干脆和离算了,她跟在林秀身边针线刺绣耳濡目染,又有林秀时不时指点教导,假以时日,肯定能出师。
她厨艺不错,前世里的那些适合这个时代材料的点心小吃方子,也足够他们娘俩的吃穿嚼用。
树挪死人挪活,干脆离了渣男身边,换个环境生活,早找个专攻眼疾的大夫的治疗,这些所有她都想好了。
安比槐实在是不值得她妈再把往后余生大好前途系在他的后院。
每当她向林秀试着提起,还没说全呢,林秀也大概知道她想说啥,最后直接否决。
“容儿,这种话你以后休要再说,若是叫你父亲知道,少不得气急把你打一顿!”
林秀安抚着面前殷殷期盼的女儿,面容严肃,只叫她以后对这件事不要再提。
“为什么!父亲他变了,您没日没夜的辛劳换得他现在的春风得意,女儿前阵听前院门房家的马婆子说,父亲有意纳一房妾室,这才多久,他就不管不顾您和他的夫妻情分!”
说到这,林秀面色黯然下来:“你父亲他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娘,给不了!”
“娘,您还年....”
安陵容还想再说,结果就被林秀打断:“行了,蓉儿你不要再说了,你爹的为人如何这么些年下来娘比你清楚,就算没了这个,他还会找下一个,倒不如安安静静接受这个由媒人搭线领进门的,总比以后那些不知根底或是烟花柳巷里领回家门的好!”
林秀也是不想旁人共享出自己的丈夫,她和丈夫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早先的滤镜和憧憬早就被现实给冲刷的一干二净。
商人逐利,哪怕换了一身皮,安比槐那商人出身得到的思维和想法怎么也不会改掉。
她没有利用价值了,早在她眼睛不好,安比槐成功买下官职后就没有了。
也因为她的存在始终让安比槐如鲠在喉,时时刻刻的在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废物,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着他的老婆得来的。
他那仅剩的自卑与自尊全都一股脑的发泄在了他这位结发妻子上。
“既然您都看的明白,那您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跟在父亲身旁,忍受他给您带来的羞辱和欺压?”
安陵容有些不解,她仿佛第一次真的认识她这个母亲一般。
看起来,林秀也不是完全是那个以夫为天,性格软糯的女人。
“你爹现在也算是有官职在,虽不大,但蓉儿应该听说过抄家县令,灭门府伊,就算娘和你爹和离一走了之,你爹那人小性记仇,如今当了官后说不得更是厉害,他能放过让他出了如此大糗的娘嘛?就算娘带着你,咱们两个女子又能去哪?”
安陵容想当然,离开松阳不就好了,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没有她们母女俩的活路。
知女莫若母,安陵容的想法林秀很快猜到:“咱们一家的都跟着你爹是编在汉军旗旗下的旗人,你爹若是恼羞成怒一下子给你报丧销了你的户籍还有旗籍,那咱们可真就是没有身份的人了,出个县城走个官道到哪都要受限,说不得就给按个流民的罪名给关起来。”
“幸运了,出来成了普通百姓,娘和离对你到了年纪后挑选夫婿更是不利,平民百姓中的好人家是断不会看上的,你爹好歹也是个在旗的九品微末小官,现在你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官家出身的嫡长小姐,那婚事也可有挑拣的余地,娘怎么会舍得容儿滚一泥泞吃糠咽菜过一辈子!娘当初可不只是为了你爹!”
林秀絮絮叨叨,迎着光,眼睛微眯着企图让自己的眼睛不那般难受。
安陵容听到最后林秀说的几句话,豆大的眼泪滴落,忍着声不想叫林秀听见。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她此生有林秀做母亲,死上一会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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