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她说的办吧!”
胤禛摸着佛珠,沉吟片刻,思量许久,柔则点名道姓要见福晋一面,虽然他心里也是不情愿,也是对她生产一个畸形孩子厌恶不已,可一想柔则时日不多的模样,加之又是他嫡福晋的亲姊妹,最后,闭着眼答应下她最后的请求。
灰衣嬷嬷点头应下,行礼告退,接着又去了宜修的辉和院。
宜修正和剪秋商量着年氏入门的日子,就听柔则院里负责照顾她的嬷嬷求见。
柔则又怎么了?
宜修摸不着头绪,还是糊涂着叫人放进来。
听着柔则想要见自己一面的消息,宜修心里起了嘀咕,平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这时候要叫她到是为了什么?
不过想着柔则那一副不久于人前的模样,她轻叹一口气,就当是临终关怀了,都快是个死人了,就没什么再能算计得了吧。
叫着剪秋给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衣着朴素的随着那灰衣嬷嬷跟着进了柔则院子里。
宜修到是隐约知道这灰衣嬷嬷是胤禛的人,能有胤禛点头答应柔则的请求,那她便能稍微放下心来探望柔则。
刚走进院子,一股萧瑟之气扑面而来,卵石小路上缝子里窜出的杂草没人清理,屋檐走廊下的盆栽看起来也是久久未曾打理了,有的枯萎有的乱了枝型疯长。
就连院前水缸里的水都发绿长了青苔,里面的睡莲叶子黄楞楞的浮在水面,宜修见了此状微皱眉头,拿着帕子捂住了唇角。
原来柔则受宠时她的院子和曾有过这种落败萧瑟,宜修的心里不免升起些哀色之意。
这也给她的无所谓的心里敲响了警钟。
她的所有的荣华清闲,富贵尊严都紧系于胤禛这个不靠谱的男人身上,他高兴可以把你捧于青天,厌弃后也可以把你踏进淤泥,永不翻身,荣宠与否尽在一念之间。
果然真就不能紧紧指望他。
柔则好歹还是他实时宠幸,张口闭口嘴上念得都是她的外人眼中最是宠爱之人,就是养个小猫小狗都得有几分情分了。
不过在宜修看来,还真就没胤禛养在猫狗房里的那几只小狗来的情分多些。
宜修在那灰衣嬷嬷的带领下进了柔则的房间,宜修将剪秋留在了院子外,在剪秋担心的眼神中只身走了进去。
灰衣嬷嬷弯着腰带上房门,徒留宜修和柔则共处一室。
宜修慢慢靠近柔则的卧房,屋子里尽是苦药以及供佛燃烧檀香的味道。
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宜修伸手撩开柔则床榻前的帘幔,面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瘦弱骷髅,不知生死的柔则。
柔则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努力的睁开眼睛,一看是宜修,艰难的勾起一抹笑容。
“你来啦!”
好像是说话急切,被呛住了一样,激烈的咳了两声,看的宜修皱紧了眉头,生怕柔则那副病殃殃瘦骨嶙峋的小身板给咳散架了。
“你叫嬷嬷喊我来是为何事?”
宜修撩开衣摆,瞬身坐到柔则床榻跟前的椅子上,开口问道。
柔则听到宜修的询问无声的一笑,眼角沁出了泪花,挣扎着起身,可是身上实在无力,一次次的跌落回了床榻上,这副模样看的宜修不是滋味。
“你先好好的躺着吧,你说着,我听!”
柔则听后就此作罢,轻咳了两声,道:“对不起!”
她第一句就让宜修愣住了“什么?”
“都是我破坏了本就应该平静幸福的局面。”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听你跟我说这些?”
宜修不解的歪着头看着柔则。
柔则咽了咽嗓子,没有理会宜修的疑问,眼睛看上上方帷帐,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我一开始便嫉妒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不记得了,自从听见你被指给了当时的四阿哥为侧福晋,额娘便整日里在我耳边抱怨,我的心里也生起了不甘,额娘说的对,你不过是在我和额娘手底下讨生活的一个小小的庶女,凭什么就可以当阿哥福晋,我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
宜修静静地听着柔则的自白,也没开口打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柔则艰难的述说,就像是局外人。
“或许是我心里嫉妒之火将我的理智给烧的干净,听了额娘的建议,进宫求了德妃娘娘,赐给了我一件妃位华裳,那件衣裳可真是漂亮,流光熠熠,奢华灿烂,那金丝玉绣真是刻在了我的心上,当时我就想,我以后定要天天,时时,刻刻都要穿着它跳我的惊鸿舞和霓裳羽衣。”
“我们所做的一切阿玛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他却没有出声制止我和额娘不切实际的美梦,我和额娘以为阿玛是默许我们做着一切,就连我所需要的练舞师傅阿玛都费尽心力给我找来,我想当时阿玛肯定是支持我的,不然怎么不急着要我和瓜尔佳的少爷成婚,所有流言蜚语他都出手替我打压下去,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在观望,我和你都是他手里的棋子,筹码,他想的,不过是将一切的利益最大化而已,你当时不过一个侧福晋,可侧福晋的身份怎么够?”
“一个皇子,阿哥,贝勒,亲王可是能有好几个侧福晋,正儿八经的岳父亲家公可只有一个,这个身份可比一抓一把的后妃外家重要,往大了想,以后一个承恩公,皇帝岳丈的身份带来的利益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柔则越说越来精神,气息都跟着急喘起来,宜修面色复杂,没想到柔则到是看得清楚。
真难不成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透悟了人生?
“后来,我和额娘的计划在阿玛的默许下进行着,后来,额娘忽然得了急症,来王府探亲的只能由我,可我也知道,这哪里是闺阁小姐做出来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等着这唯一的机会就此错过,德妃娘娘那里也是不好交代了,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那晚失身,导致所有的预想旁落,我想,那晚都是宜修你动的手脚吧!”
柔则轻声一笑,深叹了口气。
宜修听着柔则竟然猜到了那晚是她动了点手脚,眉毛不自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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