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壳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他的感官就像都被封闭了,壳吃力的睁开眼,眼前黑压压一片看不真切,他隐约听到房间里的AI发出了信息素浓度过高的警报,但他的四肢都使不上力气。壳尝试着支起身体,但是很快又跌在床上。他连开窗户的力气都没有了,信息素越来越浓,全挤在一个房间里化不开,壳甚至快要窒息。
倏地,逼仄的朗姆酒中间挤进了一丝小雏菊。壳的身体像是被重新赋能,他毫无意识地向清凉的小雏菊移动过去。
“壳哥,你在房间里吗?”须须小心翼翼地拉开把手,但他却被更大的力量掀倒在地上,与此而来的是极浓的信息素流,压得他喘不过气。壳把须须死死压在地上,试图咬破他的腺体,须须才发现自己戴的那条围巾是多么有必要。壳隐约之中听到有人在哭喊着叫他停下,但本能却指挥着他摘下小雏菊。他开始撕扯小雏菊的围巾,身下的人更剧烈地反抗着。但突然感受到一阵意料之外的天旋地转之后,壳的头上传来钝痛,他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头疼并没有缓解,可易感期的反应几乎消失了。房间里的AI平稳的跳动着,信息素水平易筋经趋于正常。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那里有一处正在跳动的小动脉,他回忆起小雏菊的香气,摸了摸鼻尖。
“须须?你在哪里?”壳扶着楼梯上楼,他拧了拧须须的房门,是锁的。“管家,我知道你在里面。”
须须的确窝在房间里,但没有半点要开门的意思。他的手肘在摔倒时擦破了皮,缓冲剂刚刚才生效,壳来得实在不是时候,须须正在气头上。壳不死心地敲他的门,气得须须从床上跳起来骂他流氓。
“你滚远一点!”壳听见须须的骂声。他讶异地歪了歪头,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壳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如此无礼地同他讲话。“我干嘛啦!”门口的壳无奈的摊摊手,屋里传来细微的响动,紧接着发出巨大的声响,门猛地被打开了。壳看到须须怒气冲冲的脸。他本来很难想象出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小管家发火的样子,但须须就这样生动的呈现在他面前了,壳从中咂出一丝趣味。他的苹果肌微微收紧,准备听须须的“教诲”。
“捉弄OMEGA很有意思嘛!”须须伸手一把扯下自己的围巾,他的颈侧和下颌骨上有几个牙印,大片的皮肤都泛了红,一副可怜样子。壳的手指戳进头发里抓了两下,想着这应该是自己失去意识时的杰作。
“还有,你推门那么使劲想死啊?”须须一抬胳膊,晃在了壳的眼前,壳向后退了两步才看清,他的手肘上有两片红肿。“你妈妈没告诉你怎么对OMEGA有礼貌吗?”须须叉着腰,这让壳想到一个上世纪的词叫包租婆。
“我雇你给我管家,怎么挨骂的还是我?”壳好笑的看着他,须须的嘴唇动了两下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似乎被气得不轻。末了,他一把推远了壳,又碰上了房间门。壳试探性的敲了两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
“恬不知耻!!!”壳被这一声震开了。
……
卷伸了伸腰,飒已经体贴的为自己穿戴整齐,他被飒的大衣紧紧裹住,对方显然是担心他着凉。飒又坐在了电脑前对账本,显然没注意到卷已经醒了过来。他光着脚踩在地上,脚底凉丝丝的。卷走到飒的身后,俯下身蹭了蹭飒的颈窝,长头发挠的飒痒痒的,卷听到飒的喉咙里传来压低了的笑声,也同他一起笑了起来,但他的嗓子也有些哑了。
“想干什么?”飒伸手勾住卷的一只胳膊,但却被他一转身给躲开了,颇有些嗔怪的意味,飒只好悻悻收手。“十宇真好意思给你布置这么多工作?”卷拖了把椅子坐到了飒身边,“我帮你对一点吧。”卷顺手抄起了飒桌子上的电子屏。
飒定定地望着卷,但实在挑不出卷的破绽。卷把飒的外套挂在椅子背上,百合与烟草混合成旖旎的香气,丝丝缕缕,那是事后的讯号。卷不自知地问飒账本对到哪里了,飒喝了口水,接过电子屏划了两下找一个位置。
卷的嘴角勾了勾,飒本不该让他接触军方信息。“这是什么?”卷指着账目上的一个陌生名词,扑闪着眼睛望向飒。
“一种新型蓄能装置。”飒把卷的脸掰过去,可卷却懒洋洋地栽进了飒怀里。
“飒,帮我找点事情做嘛。”卷撒起娇来,空气里百合香稍稍浓重半分。
……
难得十宇早早就回到了住处,赶上了炸家的晚餐。听到玄关处的响动,炸头也不回一下,一个男佣自觉离开座位帮十宇置办了碗筷。十宇也默不作声,坐在长桌另一侧。他端详着炸的吃相:炸吃东西几乎不发出声音,嘴从不张得很大,连餐具也是轻拿轻放。这时,炸喝完了最后一口奶油蘑菇浓汤,他用餐巾擦净嘴角,轻手轻脚拉开椅子,离开了座位。炸离席后,餐桌上的气氛稍稍缓和,有的人开始交头接耳,餐具碰撞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十宇盯着炸离开的方向默不作声,坐在他身边的管家倒是自顾自念叨起了大少爷。
“他吃完晚饭之后,会去干什么?”十宇忍不住问。管家把一块烤蘑菇蘸好酱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告诉他。“少爷喜欢去湖边坐着,下人们从来不跟着的。”十宇漫不经心点点头,若有所思地也叉起一块烤蘑菇。
若问炸为什么眷恋于湖边,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是因为夏天湖上的晚风迷人,或是因为冬天湖上会结起厚厚的冰,或是他厌恶了房子里调制出的精致香水味,总之,他就是喜欢晚上坐在湖边,什么都不干。炸靠着一棵柳树,阖上双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但一些不自然的柑橘茶又混入了其中。
炸不悦地睁开眼,却发现十宇已经坐在了柳树另一侧,他略恼怒想要伸手推开十宇,但对方眼疾手快地在他手中塞了一杯柑橘茶。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独处被打扰而产生的火气却无处发泄,炸涨红了脸,最后自暴自弃地向草地上猛地坐了下去。十宇好笑地看着他耍小孩子脾气,摇着头笑了笑。
“你有事?”炸眉头紧紧皱起,“怎么?是我不能来湖边转转?”十宇呛了他一句,炸又无言以对,只好把脸别过去对着湖边。
十宇不得不承认,在傍晚吹吹湿润的夏风的确很舒适,鸟叫虫鸣,又有水声风声和炸的呼吸声,十宇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轻轻合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清净。
“说真的,你过来干什么?”炸的语气已经柔和下来,他刚刚喝了一口柑橘茶,里面别出心裁地放了薄荷,柑橘茶加薄荷,炸合理怀疑十宇是在暗示什么。
“聊会天,和新同事增进了解。”十宇如是说,而炸听到十宇细不可闻的笑声,炸的耳根红了起来。
在处理好三叔叔之后,就和十宇告白吧。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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