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监视器里，罗恩切正闭目养神。从那上扬的嘴角就能看出他心情挺好。

监视器外，审问组集体沉默着。其他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失败。

深深的败北。

沉重的挫败感压在审问组每个人身上。此时此刻，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想冲到那里，将那个混蛋砍死。莱拉特周围烟雾迷绕，像是跟自己较劲似的。从五分钟前开始，他就一根接着一根烟续着。

“科尔斯呢。”他问着旁边的人，那嗓子比平时沙哑了不少。

“不知道，他刚才好像出去了。”

北欧的晚上夜空中不断闪烁，无数的繁星交错点缀着天空，如同一块黑色的布点满了闪耀的钻石。科尔斯喝着红牌伏特加，吹着寒风。他手中拿着一枚戒指。

“还有酒吗。”声音从后面响起，他转过头，是莱拉特。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两个人依着栏杆，抽着烟喝着酒。莱拉特说着。“你那天晚上很勇敢，后来莉莉跟我说她一直在等着你跟她求婚。你做到了。”他看着科尔斯手中的戒指陷入回忆。“我...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给了她我没有给她的关怀。”

他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着。“她小时候，我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我几乎没有给她过一次生日，有一次她问我，她说‘爸爸，你能不能给我陪我过一次生日啊。’我当时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我根本不能保证下一次能不能回来。”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来我从行动队调到指挥系统，本来想着能给她过生日了。结果你知道吗，她跟我说她报名参军了，哈哈哈。”

科尔斯扭过头看向他，突然看见他深陷的眼窝中，泪珠不停着打着转。科尔斯突然意识到，或许他才是现在最痛苦的那个人。印象中岳父或者上校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但此时面前的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生命中有许多痛苦，而我们不过是在一个个被动接受。领悟的代价太过沉重，让我们猝事不及，让我们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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