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御驾回京之时,庆贵人已经是庆嫔了,颇得恩幸。
“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苏明月抚摸着绣工精巧的绣图,“本以为会是一桩憾事,没想到皇上这里已有一幅《湖心亭看雪》。”
也不知道是谁人有这么巧的心思。
乾隆笑道:“娴贵妃的绣工比往日更胜了。”他忽然想起,如懿早年的绣做——青樱红荔,又翻找了出来,重新妥帖保管起来。
“娴贵妃有心。”但她的总是微微翘起、似是微笑的唇角,却在这一刻下垂了点。苏明月转身,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面容,铜镜是凹凸不平的,但这并不能损耗她的美丽。
“那爱妃可有什么要送给朕的。”
轻轻一拉,柔软的躯体便带着香风倒在怀中,乾隆的指尖顺着那张雪白优美的脖颈寸寸滑下。
“臣妾身无所长,只有一个人在这儿,还请皇上收容。”
二人的欢笑声在养心殿内响起。
这一日午膳刚毕,进忠便带着几个宫人搬着几十匹名贵锦缎到钟粹宫。
“这是鸾章锦,纹如鸾翔;这是云昆锦,纹似云从山岳中出;这是列明锦,纹似罗列灯烛;这是蒲桃锦,纹似蒲桃花,富贵吉祥;这是散花绫,纹皆花朵,多多不同。还有这最名贵的杂珠锦,纹以贯珠配,须得最好的织娘用最细最亮的米珠按着纹路纹,又华贵,上身又轻盈配给您是最合适了。”
进忠又在跟前讨着巧,一席话说得苏明月心花怒放,细细剥了一把金瓜子给他。
“娴贵妃这几日还在皇上跟前凑么?”
“是。在江南时,庆嫔唱了一曲重新获宠,只怕娴贵妃也看着眼热。”进忠啧啧道:“昨日还请皇上去畅音阁听戏呢,是一首《南吕一枝花》。”
清朝的太监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进忠全是靠硬记住的。
“娴贵妃还是喜欢掉书袋子。”苏明月哂笑摇头,这一首与先前庆嫔唱的都是奥敦周卿所写,娴贵妃意在从在不动声色处,拨撩起皇帝的点滴情意。
“娴贵妃再有心思,也比不上您能在后宫一言九鼎,便是这皇上赏赐的东西,咱们也比别的宫里足足多上三倍呢。”
这也是苏明月能容忍她到今日的原因。乌拉那拉如懿身上的优势和劣势一样,都太明显了。
旋即得意一笑:“知道了就行了,别挂在嘴上。”
进忠应了“是”,又道:“您稳坐皇贵妃之位已有两年,皇上却未透露出要立后的意思,总不会是让您一直待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吧。”
他会有这个想法很正常,清朝的太监是不许干政的,他的眼界也只能局限于后宫一亩三分地。
“满汉之别,犹如天堑。如今我能坐稳皇贵妃的位置就不错了,再进一步可是想都不敢想。”
大清开国至今,可没有一个汉女能在活着坐上皇后宝座。苏明月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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