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才刚下班,刚走出公司大门,就接到家里来电,又是她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妈来电。
自从她哥打人被拘留后,樊胜美就成了家里唯一的主心骨,让她掏钱的、让她想办法捞人的电话几乎没断过。导致樊胜美现在一看号码归属地是老家的电话,都快有应激障碍了。
而这一通也不例外,又是来要钱的。
“我身边同学朋友这几年都被我借钱借怕了,见我就躲,你说一千就一千,借钱容易吗?”樊胜美吼道。
樊母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可这家里只有你还能借到钱了啊。阿美,就这一次,这一次牢都坐了,你哥这回总能长记性了。”
不,就按她儿子樊胜英那只比金鱼长几秒的记忆力来说,未来还会有无数个‘这一次’,就是不知道樊母这把岁数、又时常要受点小惊吓,能捱过第几个‘第一次’。
“但愿吧,他什么时候能长记性了?打断他的腿都不会长记性。我连夜出去借吧。”
“阿美,明天,还得一千。你今晚辛苦,多借点。没办法,我让你哥出来好好谢你。我们都老了没办法了,靠你拉扯你哥了。”
樊胜美好一阵无语,“借得到借,借不到没办法……”
“一定要借到啊,他们会敲了家里的窗户,他们说了,拿不出钱就让我们过不下去。谁让你哥犯浑,我们没办法啊,只有指望你,要不然怎么叫一家人呢。阿美啊,我们老了,没办法了。”
樊胜美烦躁地道:“让苦主回家,明天去银行等。我借到多少他们拿多少。”
樊胜美断掉电话,呼出一声长气,茫然看着进站的公交车,等人都快上完,她才想到她也要上车,于是没了座位。她跟着车子摇摇晃晃,烦躁,除了烦躁还是烦躁,看样子在哥哥放出来之前事情没个完。
他们怎么不想想,这么逼自己女儿,她又不是老板,她只是个打工族,每天逼钱,难道想把她逼去做三陪吗。心烦意乱中,又听见手机叫唤。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王柏川。
自从那次庄园之行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通信过了。樊胜美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犹豫了会儿,还是接起。
“你……我这几天正好在老家,听说了你哥的事……”
“嗯,他哪天不闯祸反倒不正常。你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在车上,站不稳。”
“对方据说在医院有亲戚,住院开药什么的挺方便。”
“啊……”樊胜美差点儿把“怎么办”说出来,好歹工作那么多年,训练有素了,她生生地将这三个字卡在齿缝间,“谢谢你告知。我会处理。”
说完王柏川的电话,樊胜美更是气息不稳,恨不得砸窗跳出车去呼吸。
她立马意识到,要拿着这件事去跟对方谈,只有她自己能去了。
她爸妈要是有用的话,这两天该谈早已谈了,还等到今天又来要一千吗。她哥,不是那料,弄不好又是一言不合,第二场打架开始。
可是,她除了周末两天,哪有其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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