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 使魔立命（中）

丹加尔手持法杖，在几位大能面前，沉默不语。他回想着刚才屠尽问诺德兰王的问题，自己也在琢磨着。

灵魂与肉体，究竟哪个更重要？

可诺德兰王的举动，则是大出几人的意料。他丢了一把剑在屠尽的面前，回问他，左手和右手哪个更好用？把不好用的那只手砍下来吧。

这样一个，屠尽和先祖争执多年的问题，竟会在诺德兰王面前，不攻自破。多尼哈哈大笑，笑自己和利博尔，这么多年的相争，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灵魂和肉体，好比诺德兰王举例的左手和右手，不可或缺。

只是……

“我还不够满意！”多尼严肃地说。

断了左手或是右手，个体依旧能够存活，但失去了灵魂或肉体任意一项，却未必如此。

诺德兰王又说，如果只是探讨重要性，他们自身已经得到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就如同利博尔说的那样，灵魂的脆弱，是因为量级远不如肉体。

从量级上考虑，他们已经得到了答案。但多尼依旧持续地追问着，这意味着，问题之外，还有别的。

“你应该想问，失去灵魂或是肉体，哪个能活？”希德对着多尼说。

眼看利博尔失去了肉体，化身灵魂之姿出现在这里，就已经给出了其中一个答案。失去了肉体，还是能够存在的，至于算不算活着，不是他们现在考究的问题。

那么对应的，失去了灵魂，还能存活吗？利博尔是否定的，直到现在，他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观点。

失去灵魂，跟原本没有灵魂，是两码事。一旦灵魂开始孕育，意识的核心，便会发生倾斜，着力于灵魂。

但是，屠尽认为，肉体跟灵魂一样，也是拥有意识的。正因为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从事了很多灵魂剖离的实验。

躯干复苏，死人开口。

难道说，他们的灵魂还在肉体上？早就灰飞烟灭了吧？那他们所陈述的事情，又是什么作祟？大脑能够记忆，肉体就不能？

屠尽不相信，他认为，既然石魔能生，肉体同理。随后感悟一番之后，屠尽显得平静了许多，又变回希德刚刚见到的样子。

很多真理，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自己见识浅薄，无法洞察其中玄机。精灵失去灵魂不可生，那其他事物呢？跳出了这个格子，屠尽又是那个善于求索的多尼。

过去，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癫狂，似乎被什么得以弥补，不再空虚。

多尼问希德：“那棵扎尔神树还在吗？”

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答案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利博尔顿时感觉到羞愧，知道自己一直坚持的真理，被多尼击败。

神树有灵，附于兽体，扎尔得生。

精灵的由来，便是如此，但是这个扎尔，却不是单体，而是复数的存在。也就是说，扎尔神树孕育出多个灵魂，并且在脱离了灵魂的形式，依旧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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