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生了什么（4）

“你...菲菲...菲菲你怎么了？想问我什么？你怎么不说话...”最终，还是宁致远先受不了于菲直溜溜的盯着自己的眼神，率先开了口。就像他们每次争吵过后，服软的总是他一样。只是这次先开了口也并没有让他感到放松。

“我啊，在大师走了以后呢，被妈妈狠狠地瞪着，那眼神，啧啧，你没有看到很可惜啊，那可真是标准的泼妇的嘴脸啊！”

听到母亲被这样谩骂，宁致远一时忘记了害怕，想要开口训斥几句。

于菲先一步在他开口前，将手捂在他的唇边，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她就这样一点点摸着宁致远的嘴唇，亲昵的动作配上她诡异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阴冷感。宁致远强忍住挥开她手的冲动。

“妈妈她瞪着我，我很害怕啊，我就一个人到外面去了”于菲终于移开了手，“原本是想要出去透透气的，可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你，想起了过去，想起了我们上学的时候，多快乐的时光啊！我还想起了...程安！”

宁致远在听到程安的名字后，表情在一瞬间僵住了，但是立刻又放松了下来。

“哦？想起他了啊，说起来这也快到他的忌日了，7月7，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要多准备些他爱吃的去看他才行。”宁致远语气轻松的说道。他的表情已经缓和下来了，语气带着些怀念，仿佛不是去看一个去世多年的死人，而是去探望另一个城市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不累吗？”于菲轻抚宁致远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脸上不断来回轻轻地滑动“我都知道的哦！一直都知道的。”那俏皮的语气没有一个音调不与现在的气氛是不违和的。

宁致远的脸已经有些白了，他抓着于菲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的问道：“你都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于菲又不说话了，微笑的看着他，时空犹如穿梭回了刚才那一刻似的，宁致远都要怀疑于菲是不是一直没有说过话，刚才那些对话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

就在宁致远精神快紧绷到极点的时候，于菲再次开口了：“致远啊，其实那天我也在，那天是哪天呢？哦对，是7月7日那天。我都看到了。是你，是你亲！手！把程安推下楼的。”于菲加重了亲手两个字，她感觉到握着她手的大手，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然收紧了。

宁致远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于菲，慌乱的反驳：“你胡说什么！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胡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清楚吗？不是你？亏你说的出来！我疯了？我要是疯了也是被你这个杀人犯一家逼疯的！宁致远！程安回来了！他的魂回来了！回来报复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哈哈哈哈哈！！”说完，她把自己的手从宁致远的手中挣脱出来，转身快步上楼回了卧室。

进门前，她看向楼下，宁致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瘫坐在沙发上，她关上了房门。

卧室的门阻隔了这对夫妻的交谈，门里门外，楼上楼下，一张原本疯癫的脸和一张原本颓废的脸，各自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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