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判断与否

宋里离开之后，高心月摸了摸迟童的额头。

温度不再滚烫，已经是正常体温了。高心月的眼神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坐在了迟童的旁边。

高心月给迟童喝了药，又把窗帘打开给迟童晒太阳透透气，迟童的眼睛似睁非睁，除了打不开眼帘已经可以和高心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童童。”高心月吐了口气，有些严肃的看着迟童，迟童微微的眨了下眼睛，眼睑看不见的垂下，睫毛闭合，闷闷的嗯了一声。

“前几天死了那个女生，是你之前带回来玩的那个女孩子吗？”

话音刚落，全室死一般的沉默了。

迟童撇开头，眼泪悄然滑落，似乎是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是不敢回答。

高心月眸色沉了下去，心也沉甸甸的。她看着阳光下的迟童，憔悴又颓废。

高心月没有再问，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只是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童童，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高心月给迟童小口抿了一口，悠悠淘淘的道，“告诉妈妈，妈妈不会责怪你。”

“不是责怪……”迟童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响起，这是迟童几天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嘶哑又晦暗，“我没杀人。”

她的语气坚定又不容置疑。

高心月楞了，有些彷徨，有些苦闷。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自己的女儿没有嫌疑，还是应该忧心于自己的女儿可能在撒谎。

“你说的，是真的吗？”高心月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怀疑和探究，迟童死死的闭着嘴，未发一言。眼睛已经有些微微睁开，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起来狰狞恐怖。

迟童没有再搭理高心月。高心月僵坐了很久，脸上的笑都快要消失殆尽，保持不住优雅和善解人意的母亲姿态。幸好迟童没有看她，只是双目空洞的看着窗外斜射的微光。

高心月站起了身。

她没办法不怀疑自己的女儿，她隐隐已经发觉到了什么在她无法控制的状态下偏离了轨道，变成了扭曲的弧度。若是这样，她哪怕毁灭，哪怕压制，也不能任由这样发展的火苗愈演愈烈。

高心月是个聪明人，同时，她也懂得博弈。

她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女儿，作为幸福的筹码，作为她闯荡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重要标准。如果她的人生会因为女儿的失误变得面目全非，那么她哪怕亲手送自己的女儿入地狱，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再来毁坏她以后的路。

说她自私，残忍都好。她不在乎她只要光明的未来。

女儿的表现已经成为了她心里的一道坎，她微微沉思，拿着钥匙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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