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启把门关上!
程天启的声音冷淡,少了平时的轻佻。
他正半蹲着,身上沾满红色的血。李淑珍躺在他脚边。满地是血。阴郁的灯光照在血泊上,反射着混沌的光。
唐琳掩上身后的门,周围空间立刻变得狭小、封闭,仿佛具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重量。粘稠浑浊的空气沾满死者躯体里产生的病毒,从她的口鼻、毛孔侵入到身体里面。她差一点儿就推开门逃出去。
她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问程天启
唐琳:她是被人谋杀的?
程天启把身子向旁边侧了侧,让灯光清楚的照在死者鲜红刺眼的伤口上看着她。 唐琳吞咽一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多么愚蠢。 她只有二十二岁,从警三年,这三年来干的都是刑警。她见过的命案比一般民警一辈子见过的都多。但是,这样暴力的血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受害者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还在活生生的同自己说话。
程天启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她是公安局李局长的女儿吧?
程天启意外冒出了这样一路
唐琳:是
程天启的脸上露出邪笑。
程天启报纸上头版头条,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这种时候,这个家伙居然还能笑?
公安局长的女儿,唐琳已经预感到麻烦了。
程天启可能袭击来的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呼救。佐藤去卫生间时发现了她。我听到佐藤的呼叫才赶来的
之后,他盯着尸体陷入沉默。
唐琳慢慢走到屋子中央,她打量着卫生间里的情况,得到一个初步印象。
东面并排三个隔间,每间都安装座便,由一人高的木板间隔。对面墙壁是一个洗拖把用的深水槽。紧挨着是陶瓷盥洗盆,装有冷热水龙头,一面银框的长方形大镜子悬挂在上方。整个洗手间不超过30平方米。磨砂的大理石地板砖上,深红色的血水在低洼的地方汇成一大滩,沿着砖缝慢慢渗入下面的沙土。
唐琳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警探。她也没有任何潜意识下的心理障碍。但是,就在这样一个幽闭的空间里,里面有三个人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而且,彻底寂静。
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她感到异常压抑,盼望着程天启能说一两句话,哪怕发出一个声音也好。
终于,程天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程天启佐藤说,最先发现她的时候,她坐在抽水马桶上。
唐琳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上面别着中性笔,原本是打算记录李淑珍提供的线索。现在将记录她是如何被杀死的。
程天启耐心的等她翻开笔记本,拔下笔帽。他太冷静了,冷静得让她感到很陌生,丝毫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个发小
唐琳:我已经给刑警队的武队长打电话了。过不多久,他就会带着法医乔峰赶到这里。要不要等他们一会儿
程天启我其实无所谓,不过你不要忘记死的是谁?你们会向对待其他死者一样客观的对待上司的女儿么?
程天启可他却不是我的上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乳胶手套戴上。然后站起来后退两步,端详着尸体。
唐琳:你确信不用等其他人来吗?
唐琳还是有点犹豫。毕竟程天启还只是一个在校学生,他过去只在技术方面给予过自己帮助。但眼前却是真实血腥的谋杀现场,她怕程天启承受不住。
事实上,程天启却微笑着
程天启在我眼里她跟实验室里的白老鼠没有分别。我就当作是在上一堂实验课。
程天启首先绕着尸体走了一圈。
程天启我跑进卫生间时,看见她浑身抽搐着压在佐藤身上,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痉挛,指甲缝很干净,除了血什么都没有。我估计她肯定当时毫无防备,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唐琳:你认为凶手的袭击很迅速?
程天启倒也未必。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似乎是早有计划的。我问过佐藤,她进入卫生间方便之后洗了手,整个过程都没有发现异样,直到她拉开那扇门,才发现死者。当时现场十分干净,是我们进来后才弄成现在这样的。
唐琳迅速的记录在笔记本上。
程天启她的手腕有擦伤,是在地面上磨破的,凶手袭击她时曾经把她按到了地上,最后才把她放到坐便器上。还有这死相还挺有趣的。
唐琳:人家死得这么惨。你怎么连一丁点儿的同情心都没有
程天启我为什么要同情她呢?我根本都算不上认识她。她死与不死管我什么事?
这一下反而把唐琳问的哑口无言了。看着这个儿时的伙伴,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好像自己从来就不认识他
程天启横竖两个巨大的切口,交叉成十字形状。交叉点的伤口最深。我认为凶器是一把双刃刀。注意切口一端,有成V字形状的穿刺。”
他的食指很容易的伸进伤口,沿着伤口滑动,发出一种类似吮吸似的声音。
唐琳忙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当移回目光时,程天启正在看着她。
程天启你还好吗师姐?
唐琳点点头
程天启能够肯定凶手使用的刀至少有10厘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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