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停尸间2

夜晚的城市，是一个空空荡荡，巨大的迷宫。无论身处在哪里，都会感到迷失。我们用漫长的时光将它建造起来，把自己装进去，最后找不到出路……

现在是午夜。最后一班电车也离开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程天启把车停在公安局大楼后面。在巨大的楼影遮挡下，到处一片黑暗，唐琳的脑子立刻清醒了。

程天启和唐琳进入验尸间，他按动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几个小时前刚刚从这里离开，她清楚的记得解剖台的位置。那具被开膛的女尸就躺在那里。

程天启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哪？快过来帮忙

程天启站在镶嵌在墙壁上的一排金属柜前。他打开一个不锈钢柜门，从里面拉出一具络腮胡子的尸体，瞧了瞧。

程天启不是这个。

他把尸体推了回去，打开紧挨着的柜门，拉出另外一具。

程天启这个也不是。

一连拉开五扇门，才把李淑珍的尸体找到。

程天启帮我把她他抬到移动担架上。

唐琳不愿意碰尸体但还是走了过去

尸体表面已经开始出现浅紫色的痕迹，俗称尸斑。肢体的关节也变得僵硬。那是由于保持肌肉弹性和水分的化学物质ATP（三磷酸腺苷），在人死亡后持续分解，导致了肌肉收缩，凝固。

程天启按了按尸体的皮肤。从兜里掏出一个真空抽血管，插在尸体上，一边用力挤压尸体。血液缓慢的流进真空管里面。

他举起真空管对着头顶的无影灯，轻轻摇了摇。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唐琳：有什么问题吗？

程天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解释，不过，

他把真空管塞进衣兜。又掏出一个真空管抽取了死者的尿液。

程天启眼前还有一个谜题，你能看到么？

唐琳：嗯？

唐琳：我看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地方啊。她右边脸颊上有肿块，那被是凶手打的。其它没有什么

程天启你看的不够仔细。你注意到她的喉结了吗？

唐琳：对呀，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喉结？下午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

程天启因为你们当时的注意力都被那两条夸张的刀口吸引了，忽略了这个细节。

唐琳：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服用过含有类固醇一类雄性激素的药物吗？

程天启拿过一把解剖刀，在女尸凸起的喉结上竖直划出一条细细的刀口。几乎没有血流出。女尸所剩不多的血差不多凝固了。

他把两根手指从刀口插进食道里，翻弄了一阵。美奈子感觉自己的嗓子也一阵阵发紧。

然后，却他从里面抠出了一小团白色的东西。

程天启就是因为它堵在了死者的食道里，外表看上去才略微凸起来一块儿。这绝对不可能是死者活着时自己吃进去的，如果那样，她会本能的把它吞到胃里。无容置疑，这是凶手塞进去的，那时候被害人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没有力气吞咽了。

唐琳：什么呀

程天启纸

唐琳：纸！？

程天启展开了白色的纸团，目光立刻落在上面。

纸上是几排小五号的铅字

程天启地上有一件空虚的事：有些义人的遭遇，仿佛他做了恶；有些恶人的际遇，仿佛他行了义。我说，这也是空虚。

程天启读完看着唐琳，唐琳也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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