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盼继续说,“当初你既然要求进入异灵局,就要有自己的意识立场,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念以往的旧情,。你以前在外面飘了多久,经历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或魂,都与我无关,我也无心过问。可你如今借职务之便,将杀生符随意交给其他的游魂。还被谏事官发现了……你如果在局里待烦了,大可以自己要求离开,干什么故意找错?”
“我今天保了你,之后就不会了。你要让我看出你的作用,而不是一事无成,碌碌无为,这样的东西多的是,我何必选你?”丁盼一些话说下来,语气里都是不善。
小陌则是恭敬听着,但脸色也愈来愈差。
丁盼放下杯子,转身说,“你先忙自己的事吧,到时候谏事官来了,再来。”
“……是。”小陌答了一声,就退走了。
这时候门外面探进来一个头,朝里面张望。
正是顾川。
丁盼看了他一眼,“站那干什么?”
“额……”顾川挠挠头走进来。“局长……”
“其实小陌她,进局里以来一直做的都很好的。”
“哦。那你替她顶了这罪。”丁盼说。
顾川自然知道这罪是什么。
“哎哎哎,局长,您老别当真啊,我就是一个老实人,哪里顶得住阴灵司的酷刑。”顾川赶紧摆手。
“滚。”丁盼冷冷丢出一个字。
“是是是!”顾川又进里面去了。
公园街道。
一点二十二分。
几盏路灯还在夜里亮着,几只飞虫缭绕。
翟心漠然的走在路边,头顶的白光一闪一闪,脚底的影子也由长变短,由短变长。
走了几步,忽然在水泥地上站定。脚上穿着的还是泛着黄的帆布鞋,手上提着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包。
翟心微微侧头,周边寂静无声。
忽然一阵极大的发动机声,一辆摩托在马路上飞驰而过,卷起一阵风声,刮过翟心白净的脸,将翟心耳前的发丝往后撩。
翟心看了一眼摩托车驶离的方向,收回目光,忽然又是一种凌厉的气息,一根钢针冲破空气直击翟心的面门。翟心脸色如常,只是抬手将那根钢针挡住,接着黑色的金属插进了白色的肉里面,却没有流出血来。
翟心也没有因为手上被钢针横穿而表情变化。
放下手看了一眼,喃喃念了一句,“杀生符。”
然后笑了一下,“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正愁不知道哪里找你呢。”
翟心看向前方的路灯所聚光的地方,地面上隐约有一团黑影。
翟心拔下手中的钢针,惋惜的说,“可惜了,这杀生符是专门针对魂灵的,你这么费尽周折的弄出来用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
那团黑影开始迅速移动,翟心伸出右手,朝黑影的方向画法阵,接着那团黑影便开始迅速分离,慢慢聚拢在法阵中央。
翟心拿出一个布袋,将黑影收了进去。
阴灵司。
翟心又回到这里,敲了敲桌子,“二位,烦请帮个忙。我要看看这只魂灵的前世记录。”
然后桌子上出现两团人形白影,对着翟心恭敬的说,“是是是,小的这就为翟谏事办事。”说完,其中一只白影开始翻查册子,一页一页翻终于找到,然后递给翟心。
“翟谏事,这便是这只魂灵的前世记录了。”
翟心接过扫了一眼,一八九零年生魂,生在江西的一个农村里,十四进了地主家做丫头,十八岁生子……三十六岁死于饥荒。
这不过就是一个十九世纪的普通百姓所过的悲催一生,并没有特别的。
一八九零年死的,到现在还没有轮回进行下一世。
翟心便问,“为什么一百多年,这只魂灵都没有入轮回?”
一中白影回答,“翟谏事不知,那时候因为时代不好,阴界多了许多魂灵,这一下也没有过多的载体给它们,便只是一部分入轮回,一部分等着,但是每天都有新来的,这么一等一插,再加上阴界人手也不够,便耽搁了……”
翟心没有说话,对白影说,“我要进入这只魂灵的前世。”
白影自然答应,应承着好就为翟心开好了通道。
一八六八年,江西农村。
翟心到的时候是晚上,因为是农村并没有什么人,加之这里也没有路灯,翟心的出现没有给这个平行世界增加太多变化。
不同于上次的幻境,这个是真真切切的前世,翟心如果做了任何超出事物复原程度的事情,都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魂灵,不过最终结果不会变,改变的无非就是这中魂灵什么时候死的。
翟心没有去找衣服换上,只是慢慢的在夜里走着,路过一户又一户。大多是泥土房,少有的是青瓦红砖房。
又终于看到一所这样的房子,还是带着院子的,门也是红色的。翟心助跑两步跳进了院子里,落地轻捷。
翟心看看手上的手表,还保持着原来世界的时间。
一点五十三分。
只是这里她不太清楚多少时间。
一路走来房子都基本是关了灯闭了门的,想来也是凌晨时间。
翟心在那所院落走了一圈,看到了一座厢房正点着红烛,一个影子落到纸窗上。
翟心在不远处站定,看来还不是很晚。
纸窗上是一个少女的娇媚的身形,即使未见其人,翟心也能看出少女的明丽之感。
然后是一阵稍带苍老的声音,“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然后是畏畏缩缩的声音,“小,小鹃,今年,十四……”
“十四,咱们倒是同一个属相的,这也好,说明咱们有缘分……”
“……你之前在家里,你娘有没有教过你怎么侍奉人?”
“没,没有教过。”
“也是,你娘肯定想不到这方面来……来,我教你,就一遍,可得记住了。”
“以后要是记不住的话,当心疼死你……”
“……嗯。”
翟心知道了为什么之前几户人家都是不点灯,而这里点了。
不仅仅是家庭经济条件的象征,也是一种阶层的标志。
厢房里又隐约传来几句男人教训声,纸窗上的人影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两个。
“把腿张开……别紧张……”
“我……我不会……”
“不会就得学啊……”
“我不想学……”
“你娘把你送到这里来就是让你学这个的,听话,躺下,别,你还是坐着吧……”
大概过了十分钟,渐渐的发出一阵呻吟声,是得到了极大快感的满足,隐约中有着少女的哭泣声。
模模糊糊又是一句,“好哇好哇,见血了,见血了,果然是个雏儿……”
翟心面无表情的站着,然后离开了。
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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