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个新娘遭遇之见面

早上，闹钟刚响过八点，媒姨就来拍门了。茉莉在房间里紧张起来，她记着老表的叮嘱，把四五条长裤子全穿在身上，上身也穿了两三件衬衫，人看上去有点笨拙，但依然裹不住她的美丽。

媒姨领着她们，路上尽是她开心的笑容，她内心盘算着，觉得赚钱太容易了。

离开小镇又走了数公里，一行人进了一个村子，在一幢小洋房门前停了下来，这幢小洋房一共有二层半高，蓝瓦屋顶，粉砖墙壁，欧式格局。在这个贫困偏僻的小山村，房子显得格外堂皇而霸气。

“焕姨，新娘到啦，到啦。”媒姨隔着小花园的大门大声喊。她今天穿着特别光鲜，发鬓还插了朵鲜花，笑意盈盈。

“嗯，来啦，来啦。”随着应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七十多岁，穿戴整齐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看见媒姨，热情地笑着，把她们迎进了门。房子比较宽敞，摆设也不错。”坐，快请坐。” 焕姨招呼着。

“哎呀，焕姨，你这房子，在这镇上，数一数二的了。”媒姨啧啧赞着，焕姨得意笑了，冲了壶茶水过来，她边倒茶边细细打量着茉莉，不住满意地点头，茉莉尴尬地向她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啧啧，这姑娘，真是标致。”焕姨忍不住称赞。

“焕姨，这闺女刚念完书，性情美貌算是百里挑一，你家少爷有福啦。”媒姨急忙接话。

“嗯嗯，就是，也辛苦几位啦，这两位是？”

“哦，我是美兰的叔叔，这是她婶婶。”老表接过茶杯，满脸堆笑。

“唉，如果不是美兰姑娘的爸妈身子不好，需一笔钱治病，也不至于这么急找人。”媒姨摆出惋惜的样子。

“哦，这个好说，计利他姑在外国打理点生意，钱平时还不怎么缺，这房子还是她汇的钱修建的呢。”焕姨神色骄傲，在农村，有点华侨关系，那是多么光荣的事，只是这不肖子太任性了，老是惹祸不安份，不然，她早该抱孙了。想到这，她心里苦了一下。

“看，我们只顾说，你家少爷呢？这么早出去了？”媒姨伸长了脖子，朝屋里张望了下。

“我去叫醒他，前两天驾车不小心碰伤了脚，这会儿在家养伤，哪都没去呢。”媒姨说完，敲了敲左侧的房门。

“儿子，姑娘都来啦，你怎么还不起床，媒姨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中午还要准备饭菜的，别耽误时间啊。”

“嗯，知道了。”里面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唉，你们见笑了，这小子，从小任性惯了，总是夜睡晚起。”焕姨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院子只有她们母子俩，她丈夫去世几年了。儿子从小不务正业，净结交些狐朋狗党，以吃喝玩乐为主，焕姨年纪大了，经济上全靠国外小姑来支持。

媒姨把焕姨拉到一边悄悄说话，大概是关于这门亲事的事情，她按茉莉老表的要求，彩礼钱要到八万最低。“媒人钱呢，大家混得熟，随便八千八取个好预头就算。”话末了，媒姨笑嘻嘻又补充一下。

“好说，好说。”焕姨听了彩礼加媒人钱要一大笔，虽然犹豫，但嘴上仍爽快地答应。这么个价钱，在乡下，简直是天价了。银行存了十五万元，是她做泥水匠的丈夫，给她留下的唯一积蓄，为了这门亲事，她不惜要清光老本了。

老表夫妇见焕姨那么爽脆，也来了精神，大家有说有笑又扯起了日常。这时，计利自己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脚上还缠着纱布，他皮肤黝黑，眼睛暴凸，满脸胡茬。他不善言笑，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大家，点了下头，表情傲慢。老表怕这彩礼钱不能到手，特别殷勤，上前点头哈腰道：“哎哟，少爷真是一表人才，今天，闻名不如一见，美兰姑娘遇着少爷，真是福气了。”

“那是，那是，少爷英俊潇洒，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媒姨也尽说好话。

“这姑娘我留下了，媒姨你开个价。”计利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斜瞥了一下茉莉，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冷笑。

“是，是，已经跟你妈商量好了，彩礼钱呢，就让她叔叔代劳带回去，路途远，姑娘居然来了就留下，挑个吉日成亲就是啦，省得来回跑耽误大好时间。”媒姨欢天喜地应和着，她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

“嗯，媒姨说得对，美兰的父亲是我大哥，年纪大，身体有病痛，需要钱用，这亲事我当叔叔的帮她操办了，少爷无需担心，是了，你这脚不小心弄伤的，需调养一些日子吧？”老表心花怒放，心想，这一趟没白跑，一找就找对门口了，在城市一般人都给不起这个价。

“居然如此，我叫母亲准备一下就是，我这脚，没大碍，扭伤，再过十天八天会治愈。“说罢，计利习惯地把脚抬放在茶几上，一副目无旁人的样子。

在一旁的茉莉，本来穿着又多，又碰上这双火辣辣的目光，简直浑身都不自在，她挪了挪屁股，双手交叉搓着，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焕姨进进出出准备着膳食，见儿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茉莉看，故意干咳了一下：“儿子，你说你朋友今天帮你带一些鸡鹅鸭肉过来，现在到中午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哦，大概迟一点吧。”计利把目光从茉莉身上收回来，吞了下口水，心不在焉地应道。

“焕姨，随便些就行，因为时间赶，我和她婶子明天一早就得赶回去，反正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侄女美兰就留下来，怎样办喜席，也由你们主意哈，以后有空，我会常来作客的，自家人嘛，就不用太客气。”老表那熟练的一套张嘴就来，比真的还诚恳，他心怀鬼胎，只要钱到手，哼哼，一切好办！

“只要彩礼的钱带给她父母有个交代，，我们委屈点也没啥，大家都是贫苦人出身嘛，吃这方面，随意点就行。”表婶坐在旁边附和着，也挤出满脸笑容。

焕姨虽然为了这天价彩礼钱心疼不已，但想到儿子，终于能娶上这么个漂亮的媳妇儿，她太高兴了。在这方圆几十里，知道她儿子劣性的人，都不愿意把女儿往这火坑推。眼看儿子也四十多岁了，而且因想女人也曾犯过法，如果不是碰上媒姨，还真错过这段好姻缘，贵人那，这钱不能省。焕姨偷偷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心也明亮了许多。（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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