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已惘然

红莲姑娘以袖掩面，一瘸一拐的回到房中，关上门。

老鸨妈妈迎上来，急问道：

老鸨：“怎么样了？”

红莲姑娘移开掩面的手，妈妈顿时一惊。面前的人乌发凌乱，衣裳脏污，竟连脸都被人用指甲刮花了，俨然已经不能见人的模样。

要知道她们做这行，就是靠脸吃饭的哟！

老鸨：“哎呦喂，这是谁干的？谁干的？！”

红莲姑娘：“顾宁。”

红莲姑娘漂亮的脸蛋扭曲，眼中闪过一抹怨毒，而后再看向妈妈时，眼中又十分凄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凄凄的道：

红莲姑娘：“妈妈，我放低了姿态去同她商量，她却一上来就如此蛮横，将我打了一顿，我倒是无甚所谓，可是怎可，怎可伤了我的脸？”

红莲姑娘：“这若是让周公子见了可如何是好哇？！”

妈妈听了这话，先是一怒，而后很快冷静下来，犹疑的看着她，

老鸨：“顾宁这丫头好性子惯了，甚少如此动怒——”

老鸨：“莫不是你说了不好的话？“

红莲姑娘：“妈妈！”

红莲姑娘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红莲姑娘：“妈妈，我的脸现在伤成这样了，让那周公子见了定要大发雷霆，顾宁生得好看，若是叫她替了我去，周公子见她的脸也定是欢喜的。”

红莲姑娘：“再者我的脸是顾宁伤的，也该她担了这罪责。”

红莲姑娘小声啜泣着。

妈妈无法，她在这青楼里当了老鸨多年，自是看得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红莲定是说了顾宁的痛楚，这才引得她如此，可也终究是过了些。

原先周公子定的就是红莲，红莲百般不愿，硬是在她面前胡搅蛮缠要死要活说换个人替她去嫁，她被缠得实在没有办法，就说了让她去找个愿意替她嫁的人，她其实是不以为意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跳这个火坑。

当时听说红莲去找了顾宁她心里还暗暗窃喜，顾宁这丫头，软硬不吃，红莲这次去八成没戏，没料到她失算了，宁丫头还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这下红莲的脸伤了，顾宁这锅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老鸨：“可这宁丫头她、她是块硬骨头，这些年我都拗不过她，她能答应替你吗？”

妈妈有些为难，原先她想着红莲老老实实嫁过去得了，从此和这里无半点关系，不牵扯到她就好，没料想又发生这出，这下又横生出许多枝节

她最怕麻烦了。

红莲姑娘：“妈妈别急，这事儿我有办法。”

红莲眼中露出一抹阴毒。

老鸨：“罢了罢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是年龄大了，她其实并不愿意做这些腌臜事，怕被雷劈，当初她也是许诺了顾宁不让她接客的，这些年顾宁做事也确实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找不到半点差错。

可在这件事上，她是真的无法。

年纪越大越惜命，她可不想惹上周公子，为自己带来祸事。

宁丫头啊，你自求多福吧。

红莲姑娘看着妈妈走远的背影，冷笑一声。

她碰了碰脸，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顾宁再是气急也不会伤她的脸，这脸是她自己弄的，皮肉伤，看着严重，实则只要养的好，很快就能好，并且不留疤。

妈妈大概是没有想到她能狠心对自己的脸下手，她便轻易得逞了。

顾宁，你这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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