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贾府,已然是累得精疲力竭。
阿贵:“少爷,回来了?”
我:“嗯,回来了。”
阿贵:“老爷让我等您回来。”
我:“怎么?”
阿贵:“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哦。”
阿贵拉过若云马,一面走,一面说道
阿贵:“看样子,少爷今天很风光嘛……”
我:“我哪天不风光?”
阿贵:“是啊是啊。”
我:“那还需要多说吗?”
阿贵:“今天特别风光。”
阿贵一脸笑意,笑得我莫名其妙。
我:“你究竟在说什么。”
阿贵:“没什么没什么。”
我:“说,到底怎么了。”
阿贵:“哎呀,毕竟少爷年轻气盛嘛,嘿嘿嘿……”
我:“年轻气盛?”
我瞪着他
我:“你不会是以为我干了什么事吧?”
阿贵:“没有没有,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杀了你信不信!”
阿贵:“别别别,小的可什么都没和小姐说。”
我:“小姐?”
我大概猜到阿贵在说什么了。
我:“小姐知道我,我也知道小姐,她才不会有什么呢。”
我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
我:“别以为少爷去了军旅,就得意忘形了。”
贾彩:“阿贵,不得无礼。”
迎面撞见了贾彩,我赶忙鞠躬。
我:“大哥。”
贾彩:“文和,你受苦了,父亲可担心你啊。”
我:“多谢父亲大哥挂念”、
贾彩:“父亲说,最近从朝廷流放了不少女眷,你可不要沉迷其中啊。”
我:“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吗?”
贾彩:“这可不一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我:“大哥!”
贾彩:“好了好了。”
贾彩笑道
贾彩:“父亲是坚决相信你的,你可要对得起这份信任哦。”
我:“还是父亲了解贾诩!”
阿贵在后面不住偷笑。
我恶狠狠看了他一眼。
贾彩:“好了好了,你去拜见一下父亲吧,我还得管理家事呢。”
这时候,贾龚已然把贾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事宜都托付给了贾彩照看,这也算是对他的锻炼。
再者,贾龚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培养继承人是很有必要的。
贾彩不像贾诩,有纵观天下的本事,但调节关系,管理财务,处理家事都能料理得头头是道。
就靠这些,贾龚就很信得过他。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和贾彩就不太一样了。
我对天下之事十分感兴趣,心中有这万千军队,胸口藏着无数韬略,眼里是大汉所有城池,脑中是古今无限天地。
贾龚十分欣赏我的能力,所以在天下未定之时,一改前面作风,极力主张我,早早入仕途。
这也就注定了我和贾彩截然不同的道路。
这也是贾龚这匹老狼,教育小狼崽子的一种方式吧。
贾家乃是儒学大家,这种因材施教的方法,也是深谙其理的。
从此我主外,他主内。倒也十分和谐,整个贾府,也是天天向好,蒸蒸日上的。
走到内厅,贾龚正坐在茶案边看书。
我:“父亲。”
贾龚:“嗯。”
我:“孩儿回来了。”
贾龚:“好。”
贾龚当时正坐在那里看书,听我和他打招呼,这才抬头看着我,接着把书给合上了。
贾龚:“父亲看的真是好书。”
贾龚看的是《两都赋》。
《两都赋》是东汉文学家、史学家班固创作的大赋,分《西都赋》《东都赋》两篇。据其自序,自东汉建都洛阳后,“西土耆老”希望仍以长安为首都,因作此赋以驳之。《西都赋》由假想人物西都宾叙述长安形势险要、物产富庶、宫廷华丽等情况,以暗示建都长安的优越性;《东都赋》则由另一假想人物东都主人对东汉建都洛阳后的各种政治措施进行美化和歌颂,意谓洛阳当日的盛况,已远远超过了西汉首都长安。后来张衡《二京赋》、左思《三都赋》,在形式上皆颇受其影响。
贾龚在这时候看这本书,寓意也很明显。
我:“父亲还是心怀家国啊。”
贾龚:“老了老了,可惜再帮不上什么忙了。”
贾龚背着手,长长叹了口气
贾龚:“荐三牺,效五牲,礼神祇,怀百灵,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台,考休徵……这样的日子,再也无法回去了。”
我:“父亲……”
我在以前还真不知道贾龚还有如此情怀。
贾龚:“儿啊,朝廷最近又杀了多少忠臣良将啊……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我:“……哎……”
我跟着叹了口气。
贾龚:“最近西凉遣送来了不少女眷,那都是那些忠臣的家眷啊……”
我:“父亲说的是。”
贾龚:“可叹边疆武夫不知礼仪,竟然做出了如此禽兽之举……”
贾龚叹息了一声,接着瞪大眼睛盯着我
贾龚:“你要是敢做出这些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儿。”
我:“父亲忠义,孩儿怎敢忤逆啊……”
贾龚:“我知道你不会的。”
贾龚摇摇头
贾龚:“你是董将军手下,屈指可数的文化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知我者父亲也。”
贾龚:“不过今天,老夫还要告诉你个忠告。”
我:“请父亲示下。”
贾龚:“当初,我不让你出山,一是当时形势不明,二是怕你能力不够不足以在乱世立足。”
我:“那后来您……”
贾龚:“后来我观你言行举止,都与他人不同,所以老夫也就放心些了,而且那时候派系斗争几乎能见到结果了,所以我也不怕你跟错了人,只可惜……”
我:“只可惜董大人军中也和您想的不一样,是吗?”
贾龚:“武夫到底是武夫,就算有大志,到底还是志大才疏,扶不上墙啊……”
贾龚摇摇头
贾龚:“儿啊,你要记住,乱世里,切不可做首鼠两端的小人。”
我:“孩儿谨记。”
贾龚:“但是你还要记住,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我:“这不自相矛盾了吗?”
贾龚:“不矛盾。”
贾龚摇摇头
贾龚:“我要告诉你,你在董卓门下的时候,一定要忠于董卓,只是日后若有更高明之人,且你与他有缘分的话,能往高处走,可不要拘泥。”
果然,贾龚还真是老谋深算的人,这一席话,在那个时代,和那些一位愚忠的人相比,也许少了一些气节,然而也不失为高明。
也看得出来,贾龚对董卓有些失望,尤其是对手下强抢妇女且不制止的行为十分看不惯。
贾龚:“你要记住,乱世,只有活下去,才能谈仁义忠诚。但无论在哪里,永远不要逾越自己的底线,小人和君子,就在这一念之间。”
贾龚的一席话,着实是振聋发聩。
也许历史上真正的贾诩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再加上自己的阅历,最终变成了一匹乱世独狼。
他更换了很多次自己的主公,但在当时,几乎没有人说过他气节问题,也是因为他有底线。
我:“父亲所说的话,孩儿字字牢记在心。”
贾龚:“嗯,那就好,还有就是……”
我:“就是什么?”
贾龚:“快回去给你媳妇解释解释。”
我:“……”
我:“我真的没有对这些女眷做过什么好不好!”
我:“阿贵!!!”
阿贵:“少爷!我真没当着小姐的面说这些啊!”
我:“就你这个大嗓门,还用当面吗告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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