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立刻和贾龚通报。
贾龚点头,抬手让阿贵下去准备。
张灯结彩,添置家具,备上果品蔬菜,陈酿美酒。
我更是一夜未睡着,第二天早早起了床,准备自己的婚礼。
我其实也参加过几次婚礼,都是父亲——我那个父亲,带着我去的。
有穿婚纱的西式婚礼,也有穿汉服的汉式婚礼。
只是真轮到自己结婚了,反而什么也不太清楚了。
也许是紧张吧。
反正是没结过婚。
阿贵宽慰我道
阿贵:“公子不必担心,自有人带着您的。”
我:“谁?司仪吗?”
阿贵:“然也。”
其实我本来也并不担心,在爷爷没有退休的时候,就教授的中国古代史。
柳芸芸从高中跟我认识,她对古代史也是有浓厚的兴趣,从那时候就开始缠着我爷爷给她科普学问。
她对古代婚礼流程,应该是十分熟悉的吧……
我虽说肯定不如我爷爷和柳芸芸那么了解,但也略懂一二。
据我有限的了解所知,古代的婚礼,它总体流程是很多很多多的。
汉式婚和西式婚礼有很多地方都有不同。
汉式之婚礼以古朝周礼为蓝本,以典雅、尊贵、庄敬为气韵,追本溯源,在我看来,是非常能够体现华夏经典文化传统的民族婚礼。
千年历史,在华夏民族的传统中,汉式婚礼被视为礼乐文明的根本所在,被视为人伦关系和社会秩序的起点,被视为人与自然阴阳相和谐而化生万物的本源。
也只有这样的婚礼,才足以同一对儿新人之间那种坚贞不移、且深且沉,且真且挚的情感相般配,才能同我们自身的民族身份和源远流长的文化传统之间般配。
《仪礼·士昏礼》有言:“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说的是男方向女方求婚,以雁为贽见礼物。是为纳彩。
只是身逢汉末乱世,又在西凉边陲,这样的细节,两家稍微一沟通,也就没在乎这些了。
贾龚之前只托付了阿贵送了一箱礼物以为纳彩之礼。且贾家柳家乃是世交,当初早已指腹为婚,柳玄见了礼物,自然是欣然接受。
《仪礼·士昏礼》曰:“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
纳采后,第二便是“问名”,要等到问得女方之名,以便之后请算命大师占卜,两个人能不能结婚,结婚之后过得如何。
如我所说,贾柳两家世交,关系非比寻常,儿女大名自然都很熟悉,只是我刚从现代回来,是才知道的。
当然,我家柳芸芸,也是才知道的。
《仪礼·士昏礼》所写“归卜于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往告”。
问名之后是为纳吉。
正常情况下,在男子问名之后,就应当去占卜男方女方的生辰八字。有的大户人家还要算长辈的生辰八字,看这姑娘是否克夫啊,两人是否互克啊,男子是不是克父母啊,都会请先生算卦。
按照推算,贾龚应当很早之前就有占卜过。
而且一周之前,贾龚还特地带着我去找了左老五又算了一卦。
左老头说我们是天成佳偶。
而且说我特别乐意娶这位姑娘,这位姑娘亦然。
仔细想来,恐怕是这个神秘的老头子,早就知道,这个柳瑶,就是柳芸芸穿越来的吧。
说不定啊,芸芸也是被左老头给带来的。
可是贾诩媳妇真的姓柳吗,三国志也好,杜撰小说三国演义也罢,也没有明确交代贾诩夫人啊。
左老五,还有添加历史人物的设定吗?
他可真厉害。
纳吉过后的流程,就是纳征。
《仪礼·士昏礼》曰:“征,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婚礼。”
男方遣使者向女家纳聘以订婚。是为纳征,听阿贵说,早在一年之前,贾龚就和柳玄商议稳妥,一年之后——也就是我来到的这段时间就成婚。
我:“那我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就在那时候,贾龚就已经安排家丁给柳家送去了聘礼。
也难怪柳玄昨天有些生气,柳家早就答应了婚礼,如果我昨天,柳瑶,欧不,是芸芸临时加的那场测试没有通过,那柳老头可就真对不起我们贾家人了。
纳征之后,名义上我和她就已经是准夫妻了。
然后就需要“请期”了。
所谓“请期”,那就是男子选择吉日成婚了。
《仪礼·士昏礼》曰“请期,用雁。”
意思就是,选择日期过后,告诉女方,依旧是拿雁做为贽见礼物。
阿贵告诉我说,贾龚忍痛割爱,把我——贾诩的母亲为儿媳妇预备的一对凤凰金钗送给了柳家,作为礼物。
而择定的日子,也是根据左老头算出来的“上上吉日”为结婚之日的。
本朝的儒家大学者郑玄所注:“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辞,即告之。”也是这个意思。
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部,就是汉代婚礼的准备程序,是为“婚前礼”了。
这些早已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一大早起床,刚出房门,就被阿贵带着一群家丁围了起来。
我:“阿贵,你这干嘛啊?打劫我啊?”
阿贵:“公子说笑,嘿嘿嘿”
我:“明明是你在笑好吧!”
阿贵:“公子大婚,我们能不高兴吗?”
几个家丁跟着起哄笑了起来。
贾彩:“你们干什么,闹闹腾腾的。”
贾彩从房里走了出来,皱眉看着他们。
阿贵:“大公子,我们不是替二公子开心嘛。”
我:“大哥,别怪他们。”
贾彩:“开心是好事,但是你们这么耽搁,误了我兄弟吉时,我饶不了你们。”
阿贵:“诺……”
贾彩比我年长,自然是结过婚的,他对这事,算得上轻车熟路了。于是赶忙问道
我:“大哥。”
贾彩:“嗯?”
我:“您结过婚对吧?”
贾彩:“……废话!你嫂子正帮着你在张罗呢,这小子。”
我:“那您告诉我,这流程是什么?”
贾彩:“那可不能告诉你……”
我:“为什么!”
贾彩:“现在告诉你,那岂不是少了太多趣味……”
说到这,本来一脸严肃的贾彩,居然也面带莞尔。
几个家丁又跟着哄笑起来。
贾彩咳嗽了一声,接着对阿贵他们说
贾彩:“愣着干嘛,给二公子更衣啊!”
阿贵:“哦哦!好嘞!”
我:“更衣?”
贾彩:“然也。”
据我从百度,网络自己爷爷和柳芸芸那里了解到,这衣服颜色还是很有讲究的。
几个家丁恭恭敬敬请出了一件红黑色的衣裳。
自秦王一统,四海归一,秦始皇兼收六国的车旗服御,创立了衣冠服饰制度。
秦始皇常服通天冠,废周代六冕之制,只着“玄衣纁裳”,百官戴高山冠、法冠和武冠,穿袍服,佩绶。
秦朝的服饰仍然是连体式,宽袖、大袍,服饰制度严禁。
秦代汉服主要承前朝影响,仍以袍为典型服装样式,分为曲裾和直裾两种,袖也有长短两种样式。
汉周时期崇尚玄色及红色,男女双方一般都选择选择红黑配色的曲裾或衣裳。
家里人给我准备的就是这个。
贾彩:“文和,赶忙去娶亲吧,别误了时辰。”
我:“遵命,大哥。”
贾彩:“好。”
贾彩点点头,又对家丁说道
贾彩:“不多时亲友便要到来,老爷传命,赶忙准备宴席。”
阿贵:“听到没有,手脚麻利点!”
家丁们应声而去。
阿贵:“好了,二少爷,阿贵带你出门,接新娘子咯!”
走到大堂,发现几个仆童已然等在大门口,身旁落着一只大花轿。后面还有不少带着锣鼓的人,都一脸激动地看着我。
贾龚背着手站在那里,
贾龚:“文和,抓紧时间!”
我点点头,转身看见,一旁的若云宝马正不住低鸣。
它身上挂着一只红绣球,也显得十分喜庆。
看来,它也一定很为我开心吧。
我对贾龚拱手道
我:“父亲放心,孩儿必定,马到功成!”
贾龚:“废话,娶新娘子还能半道上失败吗,臭小子。”
我嘿嘿一笑,正了正冠帽,理了理自己的婚服,朝大门外大步走去。
阿贵在身后牵着若云,高声叫道
阿贵:“贾家二公子,正经接新娘子咯!”
正经?
难道以前有不正经地调戏过别家姑娘吗?
听着这句话,还真是让我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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