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福气

路上在三牛手上栓着绳，让三牛瘸着腿去路上扑一些穿着华丽的人

说那些人有的是钱，找他们要些也是做好事。果然，那些衣着华丽的人都给了银钱，不过可不是看三牛可怜，而是觉得晦气。三牛扑向一个穿衣华丽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一看扑来的三牛，抬腿就是一脚，落在了三牛的脸上，那只瞎眼也流出血，那男人看见了血，就丢给三牛一点儿碎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哪儿来的晦气东西，挡了爷的路，拿着你的买命钱，赶紧滚！

三牛捡起地上的钱，刚捏在手里，就被远处的乞丐快步走来，一把抢走揣在怀里。拉起三牛就往墙边上走走了两个街的距离，让三牛躺在地上，乞丐则在旁边坐着，等人路过就拉人家的衣角裤角，嘴里念叨：行行好吧，孩子伤重，行行好吧，救救娃吧。被拉到的路人于心不忍，最少也会给个铜板，或是半个馍之类的。

就这样，三牛过半个月，三牛眼睛的伤从没好过，沾了灰尘，肿的老高，后面还化脓，流绿色的脓水。

有次外出乞讨，乞丐占了别人的地盘，双方吵了几句，被占地盘的人气不过，找了两个兄弟，打了乞丐一顿，连三牛也挨了打，那日夜里，三牛发了热，第二天一早，三牛没了生气。那乞丐早上醒后去叫三牛，怎么都没叫醒，准备拉一拉的三牛的腿，发现三牛那只瘸腿不知何时踩到了尖锐的东西，划了很长一条口子。乞丐探了探三牛的鼻息，发现连呼吸都没有了，转身直接就走了。

过了几年，天灾来了，好多人都逃难跑了。原本就荒废的破庙变得跟加荒芜。那破庙早就被长满的树层层围住。

我看那残魂早已无法转世，就带着残魂去山下的庙里，寄养在供奉佛的烛火里。或许是生前的苦难，又或许是被养在庙里，听了太多众生的愿望，又或许是被佛点化。三牛爹残魂变成了以苦难为食的精怪，给人们送去美梦，吸食病痛苦难，用美梦成真为感激。感激人们给它提供了食物。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化成人形的三牛吃饭，把这事给云娘和淮竹从头到尾说了

淮竹沉默了一阵，突然出声：放纵欲望，只会掘地自焚。说完转身就走去账房算账去了。

吃完饭，我让三牛去后院和鸽子玩。下午月桑园客人少了，我问三牛，是想投个胎再当一次人呢，还是想继续回寺庙修行。三牛愣了一阵。想了好久，说：人。

我问：不后悔？

三牛又愣了一阵说：不后悔

晚上吃了饭，鸽子就带着三牛去轮回道了

一年后郑舟家传来喜讯，郑舟的夫人生了个儿子。郑舟高兴怀了，满月时把几条街的人都请去沾沾喜气，听郑舟家里人说小孩子生下来足足有八斤八两，虽然胎儿大了些，但生的时候不费力。有只腿上有条红色的胎记。家里长辈取了谦字。大家都感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个大家都说是好兆头啊。

郑舟家热闹了好几天，满月酒我还参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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