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虚无

“爹！其实……女儿一直想问你……”

和他说话，李笙月不自觉的变得扭捏。他们父女之间关系淡漠，她和他是父女关系，理应亲近，却因为某种原因变得越来越生疏。

李奕目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神情的变化，问道：“何事？”

父女俩同行在长廊上，一路上，阅尽风光。

“济州城可存在萤星河？”她问。

“济州城没有萤星河，女儿你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事？”

原来，她口中的萤星河实际并不存在，只是幼时母亲为她编织的一个梦而已。

她听后，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我仅是很好奇！”她倔强地解释道。

这段时间里，她也曾问过许多人济州有没有萤星河这一问题，无数人都在嘲笑她的荒唐。在这些嘲笑声中，她也变得越加清醒。原来，济州是真的没有萤星河的，每一个人的答案都是大同小异。

或许，那真的就是儿时的一个幻想罢了。

尽管只是儿时的一个幻影，可她还是不甘心。

路过过厅的时候，她遇见了宋姨娘。宋姨娘打从有了孩子后，就很少看到她外出，更别说与她碰面，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宋姨娘身侧随时随地都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她。

眼前的妇人虽比不上前任主母，但她却能给人慈母的感觉。

一丫鬟替她照看着婴儿，正哄他睡觉。

李笙月上前看了一眼胖嘟嘟正安睡的婴儿，对宋姨娘说道：“芽芽？”

宋姨娘说道：“笙月儿，姨娘也好久未见你了！”

她歉意的一笑，仿佛要将方才的难堪气氛化解开，说道：“我也很少见姨娘呢！”

……

她还是很想问，济州是否存在萤星河一事。她与宋姨娘之间，比不上母女之间的亲情，但她也愿意同她交心。

“宋姨娘，你听说过萤星河吗？”

妇女一听，长长的愣住了，似是对她刚才的那一问很疑惑，眉头微皱，说道：“大小姐呢！恕姨娘无知，这几十年来，我也未听人说起有萤星河，更甭说是见着了……”

她的答案还是和其他人一模一样，她说过，如果看到萤星河就是她真正原谅他了，他又该怎么做，她才会原谅他？又或者她应该抱有怎样的心态，她才会原谅他？

“多谢宋姨娘解惑！”李笙月临别行礼说道。

原来济州真没有萤星河，这个虚无缥缈的谎言她居然一直信以为真。她忽然觉得，这世间有太多美好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泡影，她摸不着也触碰不着。

这十几年来，她已经活着母亲编织的幻境之下，一直都深信着她说的那句话——济州荷月有萤星河。她都快要忘了被忽悠是怎么一感受了，沮丧？失魂落魄？心情低沉？

她取下了腰间的团扇，摇了摇，玉儿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上前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是虚无的东西，她还真信了十多年，她当真是如此好糊弄吗？

她摇摇扇子，万分苦涩的说道：“她们一个个的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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