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秦

二

最初商鞅是一个在魏国老丞相公叔座麾下任偏职的粉面小生。

他呀年纪正好，生的唇红齿白剑眉细目，着一袭青衫，在老庄韩非孔孟荀子里寻找自己思想的真正载体。

虽然身处偏职，可颇得老丞相赏识，纳为门生即在府上起居。

（此时他是卫鞅公孙鞅或是小鞅）。

但是事实告诉我们，似乎好景不长，公元前361年老丞相逝世，爱徒失去了恩师，恩师也失去了爱徒。

魏王及朝廷上下对卫鞅的不甚重视，不理睬老丞相“不用则杀之”的临终警告，仅仅把眼前这位书生当做一个普通的书生，不干涉其在悲痛中给老师料理后事、在迷茫中探索自己以后的路。

与卫鞅类似，公元前362年，秦孝公亦在悲痛中缅怀他的父亲献公——其实在献公时期针对秦复杂又贫困的经济局面的改革已逐步开始，但是收效不大——在经历一些神秘的斗争后孝公成功获得原王储公子虔的大力支持登上国君宝座。

与卫鞅不同的是，这位刚刚登上宝座的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之重大，且着手颁布《求贤令》，设下老秦人最优质的服务款待东方而来的各怀鬼胎的士人。

与总多招聘广告不同的是，《求贤令》并不是细说薪水待遇、招聘门槛等问题，而是大篇叙述前代诸君政治得失，详言秦领土之变化及其受东方强国欺凌。

这就不禁使人疑惑：这些才华横溢的士人为什么要放着东方乐土大国不顾，而西入秦事蛮夷之君呢？——该文最后说：

“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尊是尊秦的偏官，分也是分秦的荒土。

但是这在君主专制的古代是不可思议的——倘若用现代民主思维，我们永远解决不了这个困惑。

我们只有把君主的款待甚至是其稍作平和的语气当成对草民莫大的恩赐方能感叹秦公之礼贤下士的例外和伟大，更何况是广赐“祖宗之土”呢？

但鉴于秦国偏远、贫穷落后及对秦之怀疑不信任、通讯工具不发达等，史载确实没有大批人才一波一波地涌入秦国。

且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当年除了卫鞅以外还有另外什么有志之士加入了“强秦变法”计划。

从魏都大梁到秦都栎阳，约有500余公里路程，且秦与魏有水相通，但无论卫鞅是坐船还是骑马，这一千里总是要半个月至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完。

可能是一叶扁舟吧，一个在平常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平常人，携带的一些衣物盘缠以及一部变法家李悝的著作西进入秦。

就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或是某个东方泛白的清晨，小舟逆着水流缓缓驶去。

而这个平常人是大魏最有才干的人，他的才华抱负连同大魏的兴荣、命运之神的眷顾一齐乘船离开。

江上云雾弥漫，江边青山婀娜，水面上那连绵不断的波纹是那么的温柔，水浪亲吻着石滩里隐约的青色、白色、褐色的鹅卵石。

就这样，卫鞅离开了。

没有群众挥泪送别，也没有军队竭力阻拦，更不知道在江那边有没有盛大的迎接阵容。

孝公安排了一流的招贤馆与近侍景监着手安置新入秦的各国士人。

据悉，这位年轻又稳重的君主决定先安排士人在秦考察历练，待其对秦本土国情民意有初步了解后，再加聘用。

这样既能把一些贪图富贵的无用之人拒之门外，又能为秦之变法选出具有真材实料的士人——时隔多年，我们也很难清楚孝公是否在卫鞅结束历练之前就见过这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命运之神并不乐意在此刻就把卫鞅安排到孝公身边，让两人一见如故。

我们对卫鞅三见孝公的轶事早已耳熟能详（类似于故事里诸葛亮三试刘备，刘备三寻卧龙先生的桥段）像变法这么大的事，君臣之间还是谨慎为妙。

数月后，观遍老秦穷苦、风尘仆仆的壮年男子卫鞅回到了栎阳，景监随后安排君臣会面。

二十二岁的君面对三十六岁的臣，一面是走山访水历经磨难的臣，他在想着如何巧妙地试探眼前这位青年新君的真正意图；

另一面是等待多时且失望多次的君王，看着眼前这位被烈日晒得焦黑的卫鞅，他在想这会不会是我上天对我大秦的恩赐——两人在景监的再三撮合下，终于消除猜忌，双手紧握，四目泛采，满怀激动地畅聊了几个日夜。

在用完无数墨无数竹简后，在叫下人上了无数次差点了无数次灯后，君臣对变法已有了较为清晰的蓝图：整军、富农、强秦。一阵吹垮六国的雄风就此盘旋。

千古君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