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当然

伯夫人与二皇子约定好后，本打算离去，将伯图的骨灰安置。可二皇子却让他们留下，还将其带入长平。

“本皇子自有安排。”

二皇子笑眯眯地看着夫妻二人，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众臣围困，二皇子在他们的饮食中放了软经散，现在又被绳索捆绑，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伯夫人眉目不减锐利，冷声道“：二皇子，堂堂闵召皇子，也是这般言而无信之人？我们的约定不作数了。”

她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让表面平静的湖面泛起波澜。这么多大臣使臣在，邑周还能维持表面和平？其他使臣能不虎视眈眈？

二皇子嫌弃地离那宝箱远了些，对肖云轻道“：圣上，这里面呢，有些误会，正好这位伯夫人已经说了，那本皇子也坦言。”

肖云轻意示他说下去。

二皇子一笑，眼神在周围使臣身上转悠“：伯家脱离武林盟一事，江湖人尽皆知。本皇子听说，许多人都暗中传信给他们呢。这不，本皇子的小妹对江湖事似懂非懂。这一听其他人写，她也跟风写了递过去。”

大皇子颔首附和“：正是，巧合的是伯家收下了信，约了在漳州会面。为了防止两国之间产生隔阂，二弟也就去了。”

肖云轻看着下方，也不在意二皇子口中的其他人的神色。只笑道“：邑周同闵召亲如手足，我又怎会怀疑自家兄弟呢。”

“……虚伪至极——”

莫湛让人先将宝箱扣下抬了下去，太子大婚之日，说这些着实晦气。

一段插曲，不足为奇。

朝臣尽兴，把酒言欢。喝够了茶的肖战趁无人注目时，默默离场。

惊越见他出殿，一脸毫无波澜的表情，不由得低头跟在他身后。

他今日注定不会好受，表面越是淡然，心里的血迹怕是都要淌出口鼻。身为兄弟，理应陪同兄长前去迎亲。作为臣子，理应听从圣令……

惊越无法替他分忧，只能替他搬来一坛好酒。

酒是好酒。

“你想干什么？”

“主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太累了。酒是个好东西，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上几坛。”

惊越坐到他身旁，将封坛的物什扯去。

肖战敛眸低声道“：你觉得，我现在该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吗？

是，也不是。

可这愁得消，情也得消。

“太子妃已入东宫，今日礼成，便是主子的嫂嫂。前事不可追，主子，过了今晚，便彻底忘了吧。”

情字，会让人不自禁。惊越知道，肖战也知道。

“我知道。”

肖战随手拿起桌面的一盏茶，将茶饮尽，里面茶叶也悉数落入口中。

茶的清香，带着一点涩然。

他知道自己是谁，什么该拿起，什么该放下。

他都知道。

所以，被人设计下药那日，他不曾动她；今日，他才会跟着迎亲队伍前去洛府。亲眼见她上轿，同她一起绕城三圈。

抱坛倒酒，浓烈的酒香扑面，一饮而尽，烈酒入喉，香醇回甘。甘后而无味。

……

“三皇子，三皇子回来了吗？”

殿外人都被惊越遣退，白湘明玑进殿后才不见一人。殿外灯火喧嚣，宫人在宫道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可这阑珊殿，也是灯火通明，却不见一丝人气，让人倍感凄凉。

惊越出殿迎接，那位毕竟是闵召公主，即便来此不合规矩，但也不能怠慢。

“惊越，三皇子在里面是吗？”

因为宫外一路付银子的交情，白湘明玑对他很是熟络。

“是的公主，公主若有事怎不让人来传？这里毕竟是皇子寝殿，您又还未出阁，不合规矩。”

白湘明玑不赞同，什么叫不合规矩，她不见肖战，为担心而来，又不做其他什么非礼之事。

“我又不做什么。”

“公主……”

“公主何事？”

肖战缓步而出，带着一丝酒香，双颊微红。

想来是他刚刚在宴席上不胜酒力，这才回来醒酒的吧。

“三皇子，今日是中秋节，进宫前听闻今夜城中有灯火烟花。我不曾看过，你能带我出去看看吗？”

白湘明玑眼底一片真诚，她是真的不曾见过。也是真的想同肖战一起去看看。

她是使臣身份，肖战本就是接待他们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可若是平日还好，现在……

惊越看着肖战沉静的脸，低头思考缓慢的模样，还是开口“：公主，两位皇子还在宴席，你若想看，可叫上他们。”

叫上他们？这不是直接找了两枚障碍吗？当然不成。

白湘明玑摇头。

“当然。”

肖战反应过来，温润开口。

“……”主子，你的反应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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