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守府外府卫站的挺直。街道周边已经点亮了灯火,寒风吹过,烛光忽明忽暗。
街道上行人已经极少,一府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搓了搓手背。这天儿太冷了。
泪眼朦胧间,见一修长黑影缓缓向这儿而来。那缓慢的步伐,在黑暗里尤为致命。像地域而来,索命勾魂。
本能地察觉危险,是人的本能。府卫立刻握紧手中剑,警惕地看着来人。说不定,那人只是心绪不佳,路过而已。
随着影子渐渐走近,他们这才看清,原是个白衣男子。
“来者何人?半夜来此和何贵干?”
府卫不识赵白衣,只知道这是个极其好看的男人。这般好看的人,出门却不知戴个面纱。
“烦请通报,赵白衣前来求见太守大人。”
赵白衣微微一笑,方才黑暗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错觉般。
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府卫还未想起,就被同伴拉过,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那府卫的面色瞬间苍白,仿若厉鬼。他们俯首有些惶恐“:请赵公子责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见了鬼了。
他们做下人的只知道大人有个极其宠爱的小倌儿,是得天独厚的第二门面。可知道归知道,却从未见过面。他们只道是大人一时兴头上,若是真喜爱,又怎的不将人带回来。
可若不是兴头上,又这么过去了几年。这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偏偏让人怠慢了他。
见赵白衣已经被人引进去,其余府卫面色不解地继续站岗。
……
府中安静,走廊只余几盏灯笼隐隐生光,照亮前路。
引路的府卫低头走着,欲言又止了半天,寒风让他颤了颤,这才问道“:公子,您今夜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身后是轻轻的脚步声,赵白衣只是一笑,却不回答,还问“:你家大人近日都在忙吗?”
啊,是了。
这些日子,太守大人都在忙着处理公务,已经好几日没去得天独厚了。莫非是赵公子思念成疾,又或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将人送到书房门口“:公子,大人就在里面,您请。”
扣扣扣——
“进来。”
屋内只有书案旁一盏灯,其余的太黑,看不太清。不过以冷远的为人,多半都简单得很。
冷远抬头看去,是一个熟悉的过分的身影。
“你这个时候来怎么也不穿件大氅?”
身形单薄,夜里寒风刺骨,穿成这幅模样还好意思来他这儿。
他甚至没有深思,他安插在城中的探子为什么没有把赵白衣离楼的消息传回来。又为什么会现在来这儿。
只是又把炭炉烧的旺了些,拉人坐在炉边。
“看看,不多穿些。手这么凉,若是烧了该如何?有你难受的。”冷远抱怨着,把那双冰凉的手放到唇角哈气,又搓了搓。这来的比碳炉快。
手中双手渐渐回温,冷远又摸了摸这人额头。没烧都还好。见赵白衣看着自己,又问“: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很像一个老妈子。”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今日走过许多地方,算得上是滴水未沾,一日下来,确实饿了。
冷远吩咐人准备饭食,反嘴道“:是啊,我是老妈子你又是什么。”
赵白衣瞥他一眼,没了同他玩笑的心情。径直到他书案旁,拿起案上的书笺。是公务无疑,是同官员的往来信件。
“我还以为你在看账目呢。”
冷远到他身后,头抵着他的肩膀“:什么账目?你是不是冻傻了,账目早在收成上缴后就已经做成。我早就已经看过了,现在账册都在库里。”
赵白衣放下书笺,随口道“:只是想到之前韩云少了的半成,有些不放心罢了。”
耳旁的气息稍稍一滞,随后又恢复正常。赵白衣扯起唇角,不用看他的神色,都能知道是如何。
“那日也同你说了,是我的不是,给忘了告诉你。”说着伸手环住他,贴耳道“:你不要多想,只需要好好等着。等着银钱入账,实现你的理想便好。”
说起这个,冷远又提起那件年年都提的事儿。
“不然将你赎回来如何?得天独厚哪里有家里自在。”
扣扣扣——
“大人,饭食做好了。”
赵白衣掰开冷远的双手,眨了眨眼睛“:走吧,用饭。”
明明屋内碳炉被他烧的很旺,可不知为何。就在他的手被赵白衣掰开的那一瞬,他觉得冷,很冷。
那个人,已经出去了,没有等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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