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右丞相为人谦和

马车渐渐远去，蹄声渐歇。此一去，天高路远，一切利禄都与他二人再无干系。自此天高任鸟飞，做对闲云野鹤，倒也不错。

王一博看着远方，久久不能回神。归于山川，就此远离世俗，多好的归宿。

“你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这事？”

一切终归于平静，那些参与的商人也已被捉拿归案。连同那韩云，也秘密收押，待到他们返程时一并带回长平。

“算是吧。”肖战对上肖宣略微有些幽怨的眼色，不明所以。似乎，他还未来得及招惹大哥生气。

肖宣恨铁不成钢，若不是见还有旁人在，他真恨不得敲敲弟弟的脑子。他语气不是很好“：我给你的调遣令你就当个摆设，都舍不得用吗？”

“我……”肖战冤枉，他用了的，在商阳的时候。

“你什么你，回去了。”

留个肖战一个闷闷的背影，就这么领着人回城了。

肖战无奈地呵出一口热气，惊越道“：殿下这是关心主子。”

“我知道，他永远是最好的兄长。”

见王一博还望着远方，他晃了晃手“：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没想到平日见你们没有多熟，怎么还是有些感触的？”

他脸上是淡淡的笑，王一博问“：刚刚冷远拉着你说什么了？”

“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才好。”

肖战轻笑一句，将小孩留在原地，自己先走一步回城。

莫名其妙。

这人也就大他一月，谁是小孩？

瘪了瘪嘴，王一博同惊越对视一眼，结伴同行“：人已经跟去了？”

“……王公子怎么知道？”

“战哥同赵白衣投缘得很，即使不得已到现在这步。还是怕他二人一路遇险。”

“王公子很了解主子。”

……

风吹过肖战的大氅，有风趁着空隙入了毛领，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惊讶过后，是一脸平静。肖战叹口气“：你也知道，右丞相已经闭府十三年有余。便是逢年过节，都是不出府的，你要我如何替你传话？”

肖战的面目很柔和，让人望而生温。只要见他一笑，这个冬日，都仿佛不再寒冷了。

这种感觉，冷远曾经在另一人身上体味过。

曾经他还是个穷酸才子，不善言辞又无长处。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就在他临近死亡时，是右丞相行过。予他一顿热饭，将他从鬼门关拉了人世。

右丞相为人谦和，虽是出身世族，却无一丝高高在上之气。

不仅施予一饭，得知他才子身份后还留下银钱，不过银钱不是白留的。观他有些为官之才，让他日后为官好生造福百姓，效力朝堂。

冷远眼神暗下，一片蒙雾。此时就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将头使劲埋下“：我明明答应了他，定不辜负他的期望。如今我也无法再见他，只望公子帮衬。”

幽幽地看着他发顶，这不是答案，肖战捏了捏大氅里子“：所以，你还是没说，我该如何替你传话。”

冷远抬起头“：公子既有右丞相的令牌，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

这二人既然都不是恶人，冷远也未曾多想。昨夜掉落的那块令牌，他仔细看过。和曾经他见过的那块无出一二。的确是右丞相的无疑。

那令牌，此刻就在肖战怀中。

竟然，是右丞相。

南下一事解决，肖战是打着暗地游玩的名号出来。这一事的功劳自然无法算到他的头上。于是，这好处自然归于风惜年。

既已知西邰公主未死，且有祸心。风惜年依旧被留南下，一是守护，二是监视。

肖宣同肖战则押着韩云返回长平。

车马颠簸，一路劳顿。

马车还算宽大，容纳四人还是绰绰有余。

手脚被捆，嘴眼不得空，还被点穴的韩云静静靠在车壁。

只剩两人大眼瞪小眼。

肖战默默翻看书本，对外界一切毫无察觉。也根本感受不到肖宣和王一博无声的对峙。

王一博不明所以地看着肖宣，他总觉得，这人看他的神色很不友善。可他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他有什么地方能得罪肖战的哥哥？

肖宣则是不解，王一博一个会武功的人，应该习惯骑马才是。怎么会愿意同他们坐在这狭小的马车内？莫非是天太冷的缘故？

自他在南下见了赵白衣同冷远的两手相握后，心里便有些不适。远离南下后，这不适就消失了。

但，一路见了王一博时不时同肖战说笑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赵白衣同冷远并肩的那一幕。心中又有些不适。

他的三弟，定然不会是那种人。可这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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