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纱绑的很紧,眼前一片漆黑。目不能视,听觉感官便愈发的敏锐。
周身的空气干燥,鼻间是淡淡的幽香,让人心安。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地不似人间。
一盏茶,两盏茶。
韩云渐渐变得狂躁,实在太过安静。
穴道被解,双眼被勒的一紧再一松,眼前亮起。韩云不适应地紧闭双眼,随后适应地睁开眼。
几人轻微的呼吸声,水漏滴水的滴答声。朴素的暗房,还有,含笑盯着他的,肖云轻。
这人,这笑,还是同当年一般令人厌恶。
西邰国破,肖云轻便是这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韩云扭头,不愿再看。
肖云轻对这抵触厌恶恍如未闻“:韩云,我们从前见过。也算是熟识,倒也不用这么生疏。”
“谁同你是熟识?”即便是阶下囚,韩云也不惧“:肖狗,你不要说这么多闲话。要消息没有,只有这一条西邰残留的贱命。”
莫湛在他身后,觉着有理,还赞同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认同他的一条贱命,还是,那句肖狗。
“闲话?是,今日接你来就是要同你说说闲话。”肖云轻对那些话毫不在意。想起往事,他道“:西邰未国破前,你似乎,还是那个公主的老师吧。”
韩云眯眼看向他“:是又如何?”
肖云轻道“:甚好,你将那公主交得甚好。只不过,这么好的姑娘,你们非要将她卷进你们的计划呢。”
韩云不搭声,肖云轻继续道“:算算年月,她应该也到了成家的岁数。大好年华,本该无忧无虑地成长,却因你们,彻底的葬送了。”
“我们?肖狗,你他娘的将死,前尘尽销了是吧。毁我家国的是谁?”韩云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我西邰依旧,公主会同你的孽障一般安然长大。”
清脆的掌声响起,韩云脸上一痛,恶狠狠地看着肖云轻,挑衅“: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哦,我倒是忘了,你家老二已经血肉无存,只剩一具白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脆的声响又起,左脸已经肿起,一丝血痕也顺着韩云的嘴角流下。
肖云轻看着动手后事不关己的莫湛,道“:是我的性子太好,以至于你们都不当一回事儿。”
“我看你才是人之将死,前尘尽销。”肖云轻是鲜少的疾言厉色“:我毁你家国?若不是你们当年想趁我继位吞并邑周,我怎会反击?”
最终成王败寇,都无非是他肖云轻更胜一筹。
“我们为强国,有何错?”
肖云轻扬眉一笑“:我为护我邑周百姓,又有何错?”到韩云面前,盯着他的双眼“:莫不是,你西邰吞并我邑周就是应该。而我邑周要自保,灭了你西邰就是不该?”
若肖云轻反击失败,被灭的,就是邑周了。
“……”韩云无话。
“呵,西邰虽灭,可一国皆无伤亡。原是善心饶你一国,还留你皇家血脉。你们呢,又是如何做的?”
活下来的不惜命,大可以远离是非,活个自在。可他们,偏偏不愿。就要就在南下,那座曾经作为西邰的国都。
不仅要留,还要继续召集旧人,发展势力。打主意还打到了邑周头上。
肖云轻嘲讽地,冷笑着“:自寻死路,愚蠢至极。”
“白日梦做够了,也该醒了。”
“到底是谁白日做梦,还未可知。没到最后,你怎么就确定,你赢了?”韩云幽幽地看着,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人,企图从他脸上寻到什么东西。
肖云轻倦了,不愿再开口,寻了位置坐下。
莫湛微微低头,如毒蛇吐信,看着异常的歹毒“:你如何得知,你们所见到的,就是真的。”
……
这漫长的一夜,注定是无眠。
王一博伴着寒风,赶着无边夜色。经过一夜,终是在晨日初升是回到武林盟。
不同以往,正门往日皆有人持剑把守,亦有人带队巡查。可今天,放眼可见的空旷,竟连一丝声响也没有。
“不该这么快。”王一博嘀咕一句,握紧手中剑。一个跃身,借力上墙,连正门也无心走了。
广场没有,正殿没有,书房没有,卧房亦没有。
“人呢?都去哪里了……”
整个武林盟,竟无一人。
初升的晨日映在王一博孤单的身子上,现在,只剩他同自己微斜的影子。
沉默地立在原地,直到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寒鸦唤回思绪。
就在这时,嘈杂的人声响起,异常的熟悉。
王一博立刻朝来源方向而去,那个方向,是他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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