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新橙

“慕白，过来下。”长孙清坐在碧纱窗下冲慕白喊道。

慕白稍愣，旋即低头行礼，过去站在小几前。

“坐。”

慕白盯着她。

“坐。”长孙清将陈皮丢进小茶炉里，头也不抬又道。

“慕白不敢。”

“呵。”长孙清冷笑，“不敢？”

“是。”

长孙清抬起头看他，旦见他面上无波，再平静不过。便知此人并不曾对她服气，不过是奉命保护她性命无虞罢了。

“无妨，坐。”

“是。”慕白放佩剑于小几旁，撩袍坐下。

“尝尝。”长孙清倒了杯茶递与他。

“是。”

“可有从军志？”

慕白微愣，不过片刻，回神道:“我七尺男儿，怎会无从军之志？！”

“那便去吧。”

“去？！”慕白声音里有几分冷笑的意味。

“嗯。”长孙清转动着手中的白玉茶杯，“兵部春季募兵己经开始了。”

“那……”

“这是你的卖身契。”说着便展开给他看，他刚要伸手去拿，长孙清却丢进了火炉中。

将要束缚了他一生的人将束缚他的证据烧了。

顷刻，便成灰烬。

“去吧。”长孙清终于把快要凉了的茶喝了。

“……”慕白站起来，又跪下，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予她。

“这刀，杀人不见血，削铁如泥，打造时便淬了毒……可作防身用。”

说罢，给她拜了一拜，便提剑而去。

长孙清把玩着手中的刀，神色莫名。

“纤手破新橙，煞是美妙啊。”

“王爷怎的有空来访？”

“长孙小姐，可否领我去花园赏花？”

“王爷，请。”长孙清揩了揩手，起身道。

“如充仪在御前失礼才被贬的。”

“那凝婕妤？”

“太后夸其温柔贤淑，便与皇上说了，皇上盛恕之下，两相比对，便升了。”

“多谢晋王爷告知。”

“无妨，宁王叔府上有宴，可曾请你？”

“臣女收到了。”

“那……后日见了。”秦澈浅笑道，顺手摘了朵花簪在长孙清发鬓间。

“臣女恭送王爷。”见他走远，长孙清嘴角的笑便收了，取下那素净的小黄花，扔在曲水潭。

仍旧回到亭子中剥橙子。

“问了？”

“是，母亲。”

长孙清照着晋王的话又说了一遍，周黛姬眉头蹙起，好一会儿才道。

“在地上盘旋的风又吹到天上了……”久久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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