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那栗子糕是谁准备的?
弘昼:开始儿臣也觉得奇怪,怎么堆秀山的观景亭里会有一碟栗子糕,瞧着是新做的,四阿哥吃的又香,便以为是他吩咐内侍监预先准备的,故也没有起疑,皇阿玛,难道是那栗子糕有问题?
胤禛:你自己没用么?
弘昼:回皇阿玛,儿臣一贯不喜糕点,甜腻的东西都甚少去吃,故而没有碰
苏培盛只凭皇上一个眼神,便即刻会意,召唤小太监去那堆秀山的观景亭里瞧
胤禛:好了,你先下去吧
胤禛问完了弘昼话,便令他跪安
苏培盛端上了栗子糕,糕点上沾满了泥土,看上去黑黢黢的
苏培盛:皇上瞧,就是这些,奴才说是过去的时候碟子还在亭子里,可糕点早已经滚落至假山石下,满是污垢
胤禛:验
当下便有奴才拿着银签子走上前来查验
签子扎进栗子糕里,瞬间就变成了乌黑色
苏培盛:传司职御膳房的总管太监
胤禛:日前有批官窑碗碟入宫,朕让内务府分派到各个宫苑,这栗子糕的碟子,是以青竹为图案的,不知哪个宫在用?
乌拉那拉欣瑶:回皇上的话,青竹图案的碗碟因着交过,臣妾便着内务府送去了御膳房,现下御膳房成日里用的都是这一批贡品
武冉娇:今儿御膳房也送了一些糕点到臣妾宫里,可似乎并没有栗子糕哇,而且用的碟子也没有青竹图案的,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向皇上请过了安,便一直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苏培盛:这些糕点,可是出自御膳房之手么?
“的的确确是御膳房做的栗子糕,看搓圆的手法,应该是小封子做的,奴才记得,小封子一早晨一共搓了十碟子栗子糕,除了二碟还留在御膳房,其余的均分送到了别的宫里”
胤禛:其余七碟栗子糕一一追查下落,进了栗子糕的,一律请御医来瞧,朕今日不阅折子,不见大臣,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查出来,什么时候再回养心殿
胤禛:你们也都别急着回去,乾清宫大得很,偏殿里备下茶水,你们喝着,想着,只管等着水落石出就是
胤禛:你们都下去,朕静一静
钮钴禄璐姚:皇上,臣妾想留在弘历身边照顾着……
胤禛:你去陪他吧
钮钴禄璐姚:多谢皇上
她顾不得仪态,赶紧起身去看弘历
欣瑶领着一众宫嫔往承乾宫的偏厢而去,年未嬉紧随其后
年未嬉御膳房做了十碟子栗子糕,偏偏是那盘没有主的吃坏了四阿哥,皇后觉着,这件事情可蹊跷么?
乌拉那拉欣瑶:这件事情,皇上亲自调查,本宫尚且说不上话,何况你了,你若好奇真想知道究竟,只管留在正殿陪着皇上查问便是,本宫只听皇上的圣意,皇上这么做,必然自有用意
年未嬉皇后娘娘话说的这样滴水不漏,倒叫臣妾接不住茬了,臣妾岂是好奇才会如此一问,臣妾不过是关心六宫之事罢了,岂是这件事情要查出来也不难,御膳房会将栗子糕的去处一五一十的禀明皇上
年未嬉稍后,皇上自会让御医来为进了栗子糕的妃嫔请脉,请了脉安然无恙的妃嫔也许能躲过一劫,可请了脉有恙的妃嫔可就要自危,谁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也如同四阿哥那般倒下
年未嬉始作俑者一定不会畏惧至深,因为她的栗子糕,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碰过,您说,进了栗子糕和未进栗子糕,请脉能否诊断出来?
李向玲:娘娘若是御医,一定比扁鹊更为医术超群,臣妾虽然并非饱读诗书之人,可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懂一些的,御医请脉,哪儿能请的出谁进过什么膳食
李向玲:除非是吃了有毒的东西,又或者其余有症状的药材,区区的栗子糕能顶什么事儿啊
年未嬉齐妃方才在殿上,没听解院判的话么?他是怎样给四阿哥解毒的?你这会儿就忘了?
李向玲:娘娘的意思是……
年未嬉本宫能想到,齐妃也能想到,皇上天纵英明,如何又能想不到?
年未嬉既然是彻查,那就好好的彻查清楚,从里到外,利落干净,金郢子,你去问问解院判,催吐是怎么个法子,让那些宫里拿了栗子糕的妃嫔,一个接着一个的去吐个干净
年未嬉真要是吃了栗子糕没事儿,那就是清白的,可若是拿了栗子糕,自己没吃,糕点有不见了的,那可真要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李向玲:这样的好法子,也就只有贵妃您才想得出来,臣妾当真钦佩不已
金郢子去而复返之前,偏殿里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李向玲走进殿的时候,脸色是真的不那么好看
李向玲:娘娘
乌拉那拉欣瑶:瞧你这样子,好端端的,吃什么栗子糕,本宫想着,往后这宫里头都不会有奴才敢做了,即便是做了,也没有宫嫔敢端回自己宫里进一些
乌拉那拉欣瑶:就不怕掉脑袋么!
年未嬉娘娘,臣妾以为此事根本与栗子糕无关,这一次可以是栗子糕里有不妥,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芙蓉糕、马蹄糕、桂花糕、绿豆糕、翡翠糕,重要的是人的心思
年未嬉若在歹意经久不散,只怕后宫里的那些阿哥们,都要将脖子扎起来了,什么都不要吃,才最安全
欣瑶看见苏培盛走了进来
乌拉那拉欣瑶: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苏培盛: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让奴才带英答应过去正殿问话
乌拉那拉欣瑶:既然皇上传召,你便去吧
陆沁媛:是
年未嬉苏公公赶紧带着英答应去复命吧,这里本宫自然会替皇后好好照看,请皇上放心
苏培盛:嗻
苏培盛应声而退,陆沁媛则谨慎的跟在其后
乌拉那拉欣瑶:如此的不安分,真叫人不省心,本宫以为皇上昂册封她为答应,她就会知足了,不想,还是惦记着别的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啊,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汉人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耿怡窈:臣妾倒是觉得,英答应有没有这样的心思尚且是次要的,主要是看旁人许不许她有这样的心思,若是不许,那一切都是空的,还有何意义?
李向玲:裕嫔何出此言?
耿怡窈:齐妃何必明知故问,那英答应不过是才入宫的新秀,自己尚且朝不保夕,她有什么胆子与皇嗣为难?
耿怡窈:再者,就算弘历弘昼都有不测,最终受益的也不会是她一个连侍寝都不曾的小小答应吧?
乌拉那拉欣瑶:区区的答应未必敢为了自己才如此,只怕是受了旁人的恩惠,以报恩为由头,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年未嬉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您福泽深厚,母仪天下,后宫里上至臣妾下至宫婢,五一不是仰仗您的负责恩惠度日,如此说来,那您岂不是踩在刀刃上了
年未嬉无论这宫里头是谁错了主意,都可以说是为了报您的恩惠才乱来的,若此,臣妾可真为您担心啊,她们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要无端的牵连娘娘
年未嬉且根本就防不胜防,谁也不会知道下一次又有谁错了什么主意,您瞻前顾后,步步为营只怕也是徒劳,这日子,怎么挨下去才好?
乌拉那拉欣瑶:不过是仰仗皇上与太后罢了,且英答应受了谁的恩惠,本宫心里最明白,贵妃也当不例外才是
常春(那青):娘娘,皇上请您过去瞧瞧
年未嬉本宫这就过去,臣妾告退了
转到正殿的时候,年未嬉只见英答应伏在地上哭的可怜
年未嬉臣妾给皇上请安,难道栗子糕的事情,和英答应有关么?
胤禛:你自己问她
陆沁媛:贵妃娘娘,嫔妾是冤枉的,嫔妾从未让人去御膳房取过栗子糕,那会儿在堆秀山的观景亭上做完女红,嫔妾便匆匆的回了宫,哪里知道奴才们会将栗子糕送去亭子里,又留在了那儿……
陆沁媛:又怎么会晓得栗子糕里有毒,又不甚被四阿哥进了
年未嬉栗子糕不是你让人去御膳房取的?
陆沁媛:当时嫔妾的确觉得饿,就让人去拿了糕点,可嫔妾并不知道取来了什么,嫔妾连那盘栗子糕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在里面下毒,还望皇上、贵妃娘娘明鉴
年未嬉皇上,当日九阿哥遭人毒手,臣妾又急又气,恨不得将那人揪出来撕成碎片,然后当事情的矛头都指向熹嫔的时候,臣妾反而不敢相信了
年未嬉熹嫔在府中的时候便从来不与人争斗,如今入宫,也是一点儿没变,试问一个不争斗的人,怎么会忽然冒冒失失的去毒害臣妾襁褓中的婴孩儿?
年未嬉正是基于心中这份揣测,臣妾才坚持彻查,最终还了熹嫔清白,今日英答应之祸,与当日颇为相似,臣妾以为,这其中也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谋算,倘若就因为英答应去过堆秀山,坐过观景亭,就说她是在栗子糕里下毒的真凶,臣妾以为不免有些草率了
年未嬉只说最简单一条,英答应怎能知道阿哥所里的两位阿哥今日不必跟着师傅念书,还能来园子里赏菊,臣妾只怕英答应新入宫不久,就连两位阿哥住在乾西四所还是八所都不清楚呢,若果然这糕点是给英答应准备的,那么便是英答应走运了
年未嬉否则,躺在承乾宫偏厢的那一位,便要换做是她了
胤禛:贵妃的意思是,这栗子糕,是有人想要毒害英答应,却不料英答应先离开,才使得四阿哥不慎中毒
年未嬉臣妾知道皇上必得查明整件事,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妃嫔,更不会让真凶逍遥避祸,臣妾只是怜惜英答应所受之苦,尚且未侍寝,皇嗣储君之争,又与她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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