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欣瑶:怎么在你眼里,吃叱咤风云,历经两朝,岿然不动的太后,竟然只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本宫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低估了太后,亦或者是贵妃高估了自己?在你眼里旁人尽是无物,唯有你才可以在这深宫之中拨乱反正,顺风顺水?
年未嬉娘娘这话,便是扯远了,臣妾最想知道的并非自己在娘娘眼中如何,而是太后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娘娘!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千万不要胡言乱语,本宫几时动过这样的念头?
乌拉那拉欣瑶:太后就是太后,是本宫的皇额娘,是大清的皇太后,本宫敬服孝顺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贵妃口里的那种心思,何况,所有的事情都是汪氏做下,本宫也不想如此啊!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唉!
乌拉那拉欣瑶:若论罪状,汪氏死一千次都不足为过,本宫正是顾念她腹中的皇嗣,何况她已经疯癫失常了,何必家丑外扬,贵妃是知道的,皇上为了顾全皇家颜面,自然不希望此事泄露半点风声
乌拉那拉欣瑶:这也正是今日,本宫为何出手教训熹妃的缘故,她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到何时心里都存有疑惑,正因为有这些疑惑,才促使她们不停的去寻找所谓的真相
乌拉那拉欣瑶:说白了,这类人总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总想着自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到头来,和她们走的太近之人,都会遭受牵累,贵妃虽则也是聪明人,可于熹妃终究不是一路,你要想想清楚,这条路,该怎么选
年未嬉娘娘侍奉皇上多年,自然是最知晓皇上的心性,所以长久以来,无论是做什么,您的初衷都是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而您的手段,都是揪着某人的软肋不放
年未嬉说白了,臣妾真的为您担心,若是有朝一日,被您掣肘的人顿时醒悟,知道一切不过是您的伎俩,您说那个时候又会如何?
乌拉那拉欣瑶:你以为皇上不信本宫,会信你?
年未嬉臣妾人微言轻,皇上信不信都无妨,何况臣妾只是一门心思的对皇上好,也不在意皇上是否会同样的对待臣妾,毕竟皇上先是臣妾的主子,才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敢僭越
年未嬉娘娘借臣妾的手,除掉了齐妃在先,又借汪氏的手,制约皇上在后,让宁嫔与那氏都能心甘情愿的甘为棋子,一步一步,替您笼获恩宠
年未嬉虽则都是妙计,可臣妾仍然不敢想象,倘若有朝一日,当这一切尽数呈现在皇上眼前,那该会是多么震慑的一幕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知道深宫之中,最忌讳什么么?
乌拉那拉欣瑶:那便是捕风捉影、空口无凭以及心性浅薄,永远不要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前提,让旁人知道你心里真正的猜忌,否则,你非但得不到证实,反而还会令的自己犹如刀尖上行走,寸步难移
年未嬉臣妾敢说,自然就敢于承担后果,皇后娘娘实在不必为臣妾忧心,毕竟这些场面早已经屡见不鲜了,凭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要铲除宫中的异己实则不难
年未嬉何况臣妾因着那氏的挑拨,早已经失了皇上的信任,也缺失与娘娘继续抗衡下去的本事,全凭娘娘做主也就是了
裴智敏:启禀皇后娘娘,不好了,长春宫方才传来消息,说安贵人受了惊,龙胎作动,看样子怕是要早产了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不是已经吩咐安贵人好好在自己宫里静养么?好端端的,怎么会龙胎作动?
裴智敏:回娘娘的话,具体奴才也不知究竟,前来禀告的奴才匆匆忙忙的,这会儿已经去请御医了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亲自过去看看,安氏的龙胎本宫自然会担待,与贵妃无干系,既然贵妃喜欢雪地行走,那你就一步一步的给本宫走回翊坤宫好了
乌拉那拉欣瑶:可惜本宫乏了,也赶不及过去,裴智敏,备好凤辇
裴智敏:嗻
年未嬉臣妾恭送皇后娘娘,但愿天从人愿,安贵人能平平安安的为皇上诞下七星子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多虑了,有皇上负责庇佑,此子必然平安
望春:娘娘,奴婢要不要领着肩舆送您回宫?
年未嬉皇后既然有懿旨,本宫走走何妨,汪氏才打入冷宫,这边安氏的孩子就要降生了!
年未嬉金郢子呢,本宫先前吩咐你做的事情,可都做好了么?
金郢子:娘娘放心,奴才已经让人在冷宫监察,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妥,必能迅速的控制局面
年未嬉那就好,能不能产下皇嗣,也只看安氏的造化了
望春:皇后娘娘知道皇上最在意的便是皇嗣,所以才这样掏心掏肺的待安贵人好,倘若安贵人自己不争气,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那皇后才真是要失望透了
年未嬉这里离翊坤宫总算不近,皇后既然不叫咱们去长春宫,那就让人去知会皇上一声,说安贵人的龙胎作动,怕是要生了
望春:奴婢明白,娘娘,明儿就是十五了
年未嬉这么快半月又过去了,迎春的嫁妆不知道准备的怎样了,本宫已经为她择了十八吉日,遣她出宫嫁人,也就三日,她便是真的重见天日了
望春:娘娘这番心意,姐姐必然会幸福的,只是奴婢不愿有朝一日也走上这条路,奴婢想一直陪伴在娘娘身边,即便年过二十五岁,也想留在宫里老成嬷嬷,好好的侍奉娘娘
年未嬉到时候再说吧,只怕本宫未必能熬到你年满二十五岁,说不定在此之前,就已经败下阵来,一命呜呼了
望春:娘娘…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深宫之中,再没有比您更有福气的妃嫔小主了
不再说什么,年未嬉只是忽然很想福沛,少不得加快了步子
……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长春宫安氏,喜获公主,母女平安,皇上瞧瞧,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公主啊
胤禛:朕瞧瞧,果然是软绵绵的小公主,朕瞧着甚是可爱,只是怎么哭的这样凄凉,可是饿了么?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说的是,小公主是早产,身子难免虚弱,臣妾这就吩咐乳母抱下去好好照看,只是……
乌拉那拉欣瑶:安贵人产育万分艰难,历尽千辛万苦,就连为她接生的稳婆也因为受累,昏厥在产房之中,现下还未曾苏醒,而御医替安氏请了脉,说是因为难产伤了身子,安妹妹怕是以后不能再孕了……
安佩妤:娘娘……
乌拉那拉欣瑶:现在不说这个,皇上还是去宽慰宽慰安妹妹吧,臣妾先去安顿好小公主,稍后再过来
安佩妤:皇上…嫔妾无能,不能为皇上诞下麟儿,只得一位公主,实在心中有愧
胤禛:公主也好,朕膝下皇嗣不多,公主更是少之又少,只要是朕的骨肉,理当一视同仁,倒是难为你了
安佩妤:皇上,此乃嫔妾的本分,可往后,嫔妾怕是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胤禛:好了,佩妤,世事无绝对,此时此刻,你便不要想这么多了,你身子弱,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好好的修养,朕想着天还是冷的,小公主又是早产,左右长春宫也是你一个人住着
胤禛:小公主就先抚育在你身边吧
安佩妤:多谢皇上,内室里血腥气还未散,未免冲撞皇上,还是请皇上回宫吧
胤禛:好,朕明日下朝,再来看你
安佩妤:嫔妾恭送皇上
胤禛:你躺下,朕替你盖好再走不迟
安佩妤:是,皇上慢走
……
安佩妤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痛苦与不安
安佩妤:皇上!
胤禛:朕先去瞧过小公主,又过来瞧你,小公主虽然是早产,但气色尚可,虽则夜里容易哭闹,但总算在你身边,朕也就宽心了
安佩妤:谢皇上,若非皇上将小公主留在臣妾身边,臣妾必然要饱受思女之苦,只是小公主还没有名讳,不如请皇上择一个,为小公主赐名
胤禛:朕在想想,难为你替朕诞下这个孩子,朕总是要好好为她思量
安佩妤:嫔妾孤在宫中,幸得皇上庇护,皇后娘娘提点,如今有了女儿,嫔妾在无所求
胤禛:朕知道你难过什么,齐妃之事,当日朕的确勃然大怒,只是前几日,和硕怀恪公主,书信一封问及朕与齐妃的安好,且事情毕竟已经过去许久…齐妃也曾经让身边的近婢来养心殿求恩旨,想见你一面,看看小公主
安佩妤:皇上,若非您提及,嫔妾必然不敢为表姐向皇上求恩典,表姐犯下过错,实在有罪
安佩妤:可嫔妾到底是妹妹,血浓于水,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替表姐担心,嫔妾有了皇上的宠爱,有了小公主,而表姐…却孤在自己宫里,嫔妾于心不忍
安佩妤:皇上,求您让嫔妾和表姐见一面吧!
胤禛:左右事过境迁,朕也不愿意落得苛待后宫的名声,到底你表姐也在朕身侧侍奉二十余载,只要她不再惹是生非,先前的事,看在和硕怀恪公主以及你和小公主的份儿上,便作罢
安佩妤:多谢皇上
胤禛:你身子弱,别多礼
胤禛:苏培盛,安贵人才产育不久,未过坐蓐之期,你去传朕的口谕,恩准齐妃来长春宫探望
苏培盛:嗻
……
年未嬉正和懋嫔哄九阿哥玩,金郢子禀明了齐妃的事情,让两个人惊讶不已
宋锦洁:皇上几时这般心软了?齐妃当初为何被囚禁在景阳宫,皇上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宋锦洁:这才几个月的事儿啊,依照当初那个情势,我还以为景阳宫就是齐妃的冷宫,她再也走不出来了呢!
年未嬉许是安贵人诞下小公主受了不少苦,皇上见她可怜,不免就动了恻隐之心
宋锦洁:这话,旁人说起,我只会一笑了之,毕竟旁人并非妹妹,不是谁都能揣摩圣意
宋锦洁将手里的拨浪鼓递给乳母,示意她们抱了九阿哥下去
年未嬉福沛乖,晚点额娘再和你玩
年未嬉姐姐是怪我不懂揣摩圣心了?
宋锦洁:不是怪你
宋锦洁:只是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妹妹与皇上的情分无缘无故就淡了,似乎妹妹,根本不愿意多在皇上身上用心,做姐姐的只是想不明白缘由
宋锦洁:为了一个那氏,不值当,妹妹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可若不是为了那氏,这后宫里似乎也没有旁人能笼络皇上的心,更没有无端接近皇上献媚的,到底皇上是怎么惹没没不高兴了?
宋锦洁: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妹妹不妨对姐姐说说
年未嬉从前觉得,若是没有皇上的眷顾,没有皇上在身边相伴,这日子就过得分外艰难,可现在看看,皇上乃是大清的国君,是天下人的皇帝,并非臣妾一个人能笼络得住,有些灰心,也就懒得费力气了,左右,咱们侍奉皇上,也要看皇上的心性
年未嬉若喜欢,多来也就是,若不喜欢,不见反而好,若是明知道皇上心里不那么在意,却还巴巴的拽着不撒手,怕也只能让皇上觉得心烦意乱
宋锦洁:若说皇上对旁人不在意,那我信,可若说皇上对你不在意,这未免太过牵强了,你去瞧瞧,你病了多久,御膳房和内务府就忙活了多久,成日里变着花样的给你宫里送药膳,送滋补汤羹,那些奴才不都是看天做人的?
宋锦洁:若不是皇上待你如珠如宝,他们早就跟红顶白,落井下石了
年未嬉姐姐,咱们今儿不说这个
年未嬉姐姐,尝尝这茶如何,似乎有春意盎然的味道,不几天就要立春了
宋锦洁:春打六九头,天儿是要暖起来了,只看长春宫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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