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未嬉臣妾的确还未曾查问过御医,究竟懋嫔何以大失常态,但今早,臣妾还见过懋嫔,姐姐言辞有序,思绪缜密,根本不会骤然失常,皇后娘娘莫不是以为这宫里头人人皆是汪氏,人人皆有谋反之意吧?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在意懋嫔却也不能犯了忌讳,这宫里头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年未嬉能不能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反正皇上也不在宫里,臣妾与皇后多年相识,自以为交心,便觉着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了,臣妾已经请了御医过来,当着皇后的面禀明懋嫔之事,究竟那药里有没有被动手脚,皇后娘娘一查便知
乌拉那拉欣瑶:年贵妃要查,便查,折后宫里的事儿不都是交给你来操持,本宫病歪歪的身子,只怕有气无力,也做不了什么主
年未嬉多谢皇后娘娘恩准
年未嬉给望春使了个眼色,不多时,望春就领着金郢子以及御医进来
年未嬉御医,本宫问你,究竟懋嫔何以会忽然失了常态?到底你给懋嫔的药还加了什么好东西?
“微臣具是按照房子开药,并且也将药渣一并带来,请贵妃娘娘检验,微臣也将经手的奴才一并带来,现下就在景仁宫外候着,随时可以交由慎刑司查问”
年未嬉你办事倒是利落
金郢子将自己找到的药碗呈了上来,恭敬的奉于贵妃
金郢子:娘娘,咸福宫的奴婢交代,懋嫔就是喝了这碗里的药才出现不妥
年未嬉给他瞧,是否有不妥,你应当比本宫更为清楚
御医依言检查了药碗里的残药,眉头便锁紧了许多
“回贵妃娘娘的话,这药的确是微臣给懋嫔娘娘所备下的,但…却明显多了一样东西”
乌拉那拉欣瑶:有话就痛快的说
“这药里,混合了一些五石散”
年未嬉懋嫔何曾有过如此的陋习,你身为她的御医,又如何能察觉不到,当本宫如此好糊弄么!
“微臣不敢,可微臣并不敢有虚言,娘娘若不信,尽可以传召旁的御医细细询问,且早起为懋嫔请脉,懋嫔的脉象的确找不到半点服用五石散的痕迹”
乌拉那拉欣瑶:懋嫔是否有服用五石散的陋习,现在说还言之过早,即便她近来没有,先前是否服用也尚且难说,倒是贵妃,你成日往她宫里去,时时照顾殷勤,怎么连懋嫔有这样的陋习都未曾发觉
乌拉那拉欣瑶:还是,你因为你与她过从甚密,怕此事揭发,令懋嫔身败名裂,才故意为她隐瞒?
年未嬉皇后娘娘这话,便是臣妾包庇纵容懋嫔喽?
年未嬉若是懋嫔一直有服用五石散的陋习,那么宫中就一定常有此物供给,臣妾接管后宫诸事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那么先前,这些大胆妄为的奴才,如何能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杀头的孽,臣妾倒是真的好奇了,更何况,懋嫔是近来才病倒,从前精神尚可,气色也不错,怎么也不像是会沾染五石散的样子
年未嬉娘娘若要责备臣妾,只管怪臣妾办事疏漏,却不能责备臣妾包庇,除非娘娘能证明,臣妾的确悉知此事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一向伶牙俐齿,但事实就是事实,若没有做过,便不必担忧,但若真的做过,想要撇清自己也是枉然
乌拉那拉欣瑶:裴智敏,你去查一查!
年未嬉臣妾倒是觉得,此时找到懋嫔更为要紧
荷月:御前侍卫送来口信,在书房斋找到了懋嫔娘娘和小公主
年未嬉去准备肩舆,本宫这就去见懋嫔,娘娘凤体违和,未免有什么不好就请在宫里将息,让臣妾去处理此事
乌拉那拉欣瑶:你且去吧,本宫只希望小公主安然无恙,否则这罪名,年贵妃可担待不起
……
站在书房斋里间儿门外,年未嬉声音很轻,生怕惊着服了五石散的懋嫔
年未嬉姐姐,我是未嬉啊,我是来看你和小公主的,听说姐姐的女儿很乖巧,我便耐不住性子过来瞧了,不知打扰姐姐么!
宋锦洁:妹妹,你是来看本宫女儿的么?你也知道本宫得了个女儿?
年未嬉是啊姐姐,妹妹不但听说姐姐得了个女儿,还得知小公主乖巧伶俐,十分可爱,和姐姐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妹妹就不就巴巴的来了么!
年未嬉姐姐可愿意让我看看小公主,让我抱抱么?
宋锦洁:妹妹,那你一个人进来,你一个人进来,我不许旁人带走我的女儿
年未嬉姐姐,那我一个人进来了
宋锦洁:好妹妹,你一个人进来,快来看看我的女儿
年未嬉好
年未嬉姐姐的女儿,真的好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呢
宋锦洁:妹妹,你是咱们汉军旗的翘楚,连你都这么说,那本宫的女儿将来一定是个美人
年未嬉是啊,姐姐,不如让我抱抱小公主可好?
宋锦洁:好,我的女儿,只给妹妹抱
年未嬉伸出手靠近小公主,眼看着双手已经触及小公主的襁褓,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宋锦洁:你们别过来
宋锦洁想要收回怀里的女儿,却被年贵妃抢走,她揽过年贵妃的肩,从年氏的发鬓边取下金簪,簪尾指向贵妃咽喉
宋锦洁:都别动,谁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年未嬉姐姐,你别这样,我没有恶意
宋锦洁:亏我这样信任你,还把女儿给你抱,你怎么能…怎么能和她们同流合污,要抢走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妹妹
年未嬉谁让你们进来,都给本宫退出去
“贵妃娘娘与小公主的安危要紧,奴才不能退下”
宋锦洁:你们都滚出去…本宫不许任何人夺走我的女儿,谁要进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宋锦洁激动起来,那簪子已经扎在了贵妃的肌肤上
年未嬉姐姐,妹妹并没有恶意,你这样用力,会吓着小公主的,我的手使不上力气,小公主就要摔在地上了
宋锦洁:不许把我女儿摔在地上
宋锦洁看向小公主的时候,闪过一丝笑容,哪知道侍卫又往前走了一小步
宋锦洁:你们都别过来,若是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贵妃的命还在我手上呢!
宋锦洁:你们敢不顾及?
年未嬉你给本宫站住,懋嫔与小公主若有何不测,本宫要你死在当场
“年贵妃娘娘恕罪,奴才不得不确保您的安危,倘若您有什么差池,奴才必然无法向皇上交代”
宋锦洁:别过来,再过来本宫就不客气了
宋锦洁见侍卫没有要退的意思,用力的刺进年贵妃的肌肤,血水往下掉,滴在小公主的襁褓之上
怀里的女娃皱着眉醒来,哇哇的哭了起来
宋锦洁:怎么了这是…是不是饿了,额娘疼你
年未嬉姐姐,小公主一定是饿坏了,先前你抱着她从御花园走到这里,又睡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乳母跟着,你听啊,小公主饿得连哭都没有力气了,再不让乳母前来,只怕当真是了不得
年未嬉姐姐,不如这样,你自己抱着小公主,妹妹去给你找乳母,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将小公主带走了,好不好!
宋锦洁:那你快去快回
金簪“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宋锦洁接过年贵妃手里的小公主
年未嬉你们干什么?
御前侍卫非但没有往后退,反而更急着向前几步,朝着懋嫔就逼过来
宋锦洁:你们别过来
受了惊懋嫔本能的举起手里的小公主
宋锦洁:你们再过来,本宫就不客气了
年未嬉姐姐不要,小公主肚子饿了,哭的可怜,姐姐莫要这样,会吓着她的,有本宫在,谁也别想从姐姐手里带走小公主
只听见耳边嗖的一声,一刀寒光闪过,耳边一凉,就听见懋嫔一声惨叫
年未嬉本宫在此,你们胆敢如此放肆!
懋嫔手一松,小公主掉了下来,黑影从窗棂跳进接住小公主的同时,也给了那侍卫一脚
“奴才奉命保护年贵妃娘娘,有谁敢造次,杀无赦”
年未嬉姐姐
还没来得及多想,身旁的懋嫔就已经昏了过去
年未嬉把他们拿下,听后本宫发落,金郢子,把小公主先送回长春宫去
金郢子:嗻
年未嬉你是何人?
“娘娘何必多问,此乃皇上的圣意,奴才不过是按照吩咐办事,左右今儿能救下娘娘便是极好的,奴才也算是没有辜负皇上的重托”
言罢,又是几下翻飞,临窗而去
年未嬉懋嫔怎样?本宫要听实话,到底懋嫔何以失常?
石靖舒:回贵妃娘娘的话,懋嫔今日精神欠佳,乃是因为服用五石散的缘故
年未嬉你的意思是说,懋嫔已经服用五石散一段日子,而并非一次两次?
石靖舒:正是
年未嬉既然懋嫔的伤势没有大碍,往后也不会影响她女红针黹,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往后你来咸福宫伺候,精心为懋嫔调理身子
石靖舒:臣遵旨,娘娘也受了伤,不如让臣为娘娘请脉看看伤势如何
年未嬉本宫还有其余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在咸福宫伺候懋嫔用过药,再来翊坤宫请脉不迟
石靖舒:是
……
看着刚才一个个趾高气昂的侍卫此时已经受完鞭刑,沦为阶下囚,她心里的气还是没有解
年未嬉知道本宫为何能成为贵妃么?
年未嬉不光是因为有皇上的眷顾与不俗的家世,还因为本宫明白一个道理,如何审时度势,知所进退,即便是遇到大风大浪,也要懂得如何能豪发不伤的避开
“奴才是为了保护贵妃娘娘的安危以及小公主的安危,才冒险犯上大不敬之罪,伤害懋嫔,实际上,懋嫔是真的失了常性,若是奴才不出手,由着懋嫔伤及您与小公主,那奴才有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年未嬉你说的对,的的确确是你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本宫不喜欢兜圈子浪费时间,只问你这一次
年未嬉究竟何人指使?
“奴才不过是为了尽本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贵妃娘娘海涵,但若是因为奴才尽本分而要被贵妃娘娘处置,奴才实在不服”
年未嬉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宫无需理会,崔公公真是敬业,本宫还当这种小事,你不会亲自处理,现下倒好了,有你掌控,必然会做到令本宫满意
崔凯:还请贵妃娘娘吩咐
年未嬉今日闯进书房斋的御前侍卫,都是好样的,本宫赐他们凌迟,未免后宫人心不安,此事就交给公公于慎刑司执行
年未嬉年初的时候,皇上赏赐了一坛杜康,最是解忧解愁,本宫现下就赏给这些为本宫尽心的侍卫好了,一刀下去,一樽酒招呼,崔公公,可别叫本宫失望
年未嬉什么时候人死的透透的了,来翊坤宫知会本宫一声
崔凯:嗻
走出慎刑司,金郢子少不得问一句
金郢子:娘娘,那替懋嫔瞧病的御医当如何……
年未嬉慎刑司之事传出去,他必然笑得该怎么办!本宫只是弄不清皇后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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