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化化蝶

胤禛的眸子里酿出骇人的冷意，这话犹如冰锥刺心，又冷又疼

胤禛：裕嫔到底想说什么？

钮钴禄璐姚：姐姐，天子面前，说话要有真凭实据

耿怡窈：需不需要真凭实据，皇上必有圣断，皇上，臣妾亲耳听见四阿哥与熹妃的对话，当年，是熹妃偷偷换掉了给福宜阿哥的汤药

耿怡窈：确切的说，原本该给福宜阿哥服用的虎狼之药，被熹妃用之前普通的汤药兑换，以至于御医们均以为福宜阿哥服用了虎狼偏房仍旧无效，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机会，才会夭折于年贵妃娘娘怀中

乌拉那拉欣瑶：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曲折，若是裕嫔不说明，皇上与本宫皆要被蒙在鼓里

年未嬉皇上，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单凭裕嫔的一面之词，的确难以判定对错，何况，福宜已经走了，即便是能证明此言属实，也改变不了什么，臣妾以为，此事不妨大事化小

乌拉那拉欣瑶：年贵妃果然胸怀博大，此事虽然过去许多年，但关乎自己的幼子，也难为你肯这样做

年未嬉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对证，总不能凭借一面之言，就去翻一件陈年旧事，治熹妃的罪，毕竟熹妃是四阿哥的生母

胤禛：裕嫔可还有凭证？

耿怡窈：臣妾是亲耳听见熹妃与四阿哥的对话，才明白个中缘由，事到如今，臣妾根本就没有物证，却也不知道四阿哥可愿意指证自己嫡亲的额娘

钮钴禄璐姚：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与弘历对质，否则，他一定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怨怼臣妾

耿怡窈：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得承担，难道怕牵累自己的儿子，就叫旁人的儿子白死么？

钮钴禄璐姚：姐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臣妾的确将福宜阿哥的药调换，臣妾做过的事情，愿意自行承担，求皇上念在臣妾知错悔过，宽恕弘历，当年他尚且年幼，并不能明白臣妾所为，就如同今日他也不必牵涉其中一样

乌拉那拉欣瑶：此事过去了这么多年，终究不会被掩盖，熹妃，你好糊涂啊，福宜阿哥，是年贵妃为皇上诞下的第一位阿哥，那么年幼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钮钴禄璐姚：臣妾无话可说

胤禛：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太叫朕失望了

钮钴禄璐姚：全凭皇上制裁

胤禛：除去熹妃妃嫔服制，禁足永寿宫

耿怡窈：这么多年了，人人眼中熹妃皆是淡泊明志的好人，凡事都不与人争斗，淡若水，轻如风，没想到这样清纯灵动的熹妃，背地里竟然是如此阴戾无耻之人

钮钴禄璐姚：臣妾的确有错，错在不该换掉那汤药，谢皇上宽宏

耿怡窈：年贵妃就如此默许此事不了了之？

年未嬉谁又能保证，福宜服用了虎狼之药，就一定能安然脱险，恢复生机？

年未嬉当年怀那个孩子的时候，身子就一直孱弱，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后天难以补救，福宜走的时候，我便觉得是自己的错

年未嬉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些事情，会被这样翻出来，裕嫔，得饶人处且饶人，宫里没有没有苦衷的人，何必！

耿怡窈：臣妾明白了

苏培盛无意为难熹妃，依旧恭谨道

苏培盛：熹妃娘娘，请吧

苏培盛：管喜，送熹妃回永寿宫打点好相关事宜

管喜：嗻

小书子：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乌拉那拉欣瑶：安嫔怎么了？

小书子：小公主顽皮，撞倒了安嫔娘娘，娘娘这会儿怕是…作动了……

胤禛：摆驾长春宫

胤禛起身，许是太过突然的缘故，只觉得头晕目眩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乌拉那拉欣瑶：快来人，传御医

年未嬉快传御医

胤禛：不必传御医，摆驾长春宫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觉得您脸色极为不好，不如请御医瞧过了再去长春宫方可安心！

胤禛：你们也随朕来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遵旨

年未嬉也跟在身后，睨了裕嫔一眼，又看了满脸无奈的熹妃一眼

年未嬉望春，你让金郢子送熹妃回宫，让管喜去请御医前往长春宫，告诉熹妃，不要轻举妄动

望春：奴婢明白

……

一行人匆匆赶到长春宫的时候，安佩妤一身白衣，立在厢房之内

乌拉那拉欣瑶：人这不是好好的么！

年未嬉皇上，安嫔…是血，皇上看地上……

胤禛：苏培盛，御医呢？

胤禛：快传御医！

安佩妤：皇上，不用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掉下来了，您瞧，他不是好好的躺在那儿么？

安佩妤：皇上，我的孩子好好的，你快来瞧他啊

乌拉那拉欣瑶：翠萍、翠莉呢？怎么没有人在这儿伺候安嫔？

安佩妤：臣妾不喜欢她在旁边伺候，已经将她们都赶走了，臣妾就想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的孩子

安佩妤目光锁定在裴智敏身上，忽然脸色大变

安佩妤：你别过了来，不要，不要掐死我…啊……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面前，岂容你胡闹，还不赶紧进去

安佩妤：皇上…就是他掐死臣妾的，是他掐死臣妾的，臣妾从来就没有加害身边的宫婢，臣妾从来就没有……

安佩妤：是他，他听了皇后的吩咐，掐死了臣妾，皇后要夺走臣妾的骨肉，给安常在那个贱人，她们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她们根本就是冤枉臣妾，皇上，您明察，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

年未嬉看来此事，皇后有得解释了

乌拉那拉欣瑶：安嫔，你够了，别再胡言乱语，本宫几时害过你的孩子，又何尝夺走她？

安佩妤：您看清楚了，臣妾是汪答应啊，臣妾同一批入宫的秀女里面，熟臣妾最得宠，臣妾有了皇上的骨肉，您瞧，您摸摸臣妾的肚子

她发疯一样的拽着皇后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搁在自己腹部

安佩妤：皇后娘娘，您摸摸，臣妾的孩子正踢我呢，您瞧，他多么有力气啊

乌拉那拉欣瑶：你别再发疯了

欣瑶赶紧示意裴智敏上前帮忙，哪知道裴智敏一靠近，安佩妤发疯似得大吼大叫

安佩妤：你不要掐死臣妾，不要，皇后娘娘臣妾不想死，臣妾不要怀这个孩子了，臣妾不要皇上的恩宠了，臣妾只想出宫，想回家，臣妾的母亲还等着臣妾回家呢……

安佩妤：皇后娘娘，臣妾不敢了，再也不敢怀有龙裔了，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这就把孩子打掉，臣妾自己把孩子打掉，臣妾绝不会为皇上诞下麟儿，臣妾求您开恩啊

安佩妤推开裴智敏，击打自己的腹部，胤禛吩咐人去拉，可任是谁也无法拦住她

一会儿的功夫，鲜红的血水就染红了安氏雪白的衣裤

乌拉那拉欣瑶：啊……

年未嬉好多血……

安佩妤：好多血，好多血…皇后娘娘看见了么？

安佩妤：臣妾的孩子没有了，臣妾流了好多血，求您了…您放过臣妾吧，不要扼死臣妾，不要……

安佩妤：皇上，您来…您救救佩妤，佩妤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佩妤不能再没有这个孩子

安佩妤：福卿，福卿的额娘，是汪氏，这一切都是皇后逼我的……

安佩妤痛不可当，眼前一黑，就死死的晕了过去

胤禛：扶她进去

苏培盛：皇上…安嫔身边的近婢都被她刺杀在房中，就连…就连……

胤禛：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朕无法承受，你只管说

苏培盛：就连福卿公主与乳母也未能幸免……

年未嬉福卿……

年未嬉不敢想，孤身一人迈进房中

苏培盛：贵妃娘娘切莫入内

无奈迟了一步，年未嬉已经看见了不该看的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上……

年未嬉皇上…您醒醒啊？

伸手要去按压皇帝的人中穴，年未嬉的手还没落下，就被皇后一巴掌打开

年未嬉皇后这是何意？

乌拉那拉欣瑶：不用你在这里惺惺作态，没有你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本宫为皇上侍疾，何况若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年家，皇上何至于如此？

年未嬉苏培盛，着人将皇上送回养心殿，请御医过去，这里留下人将里面收拾干净，暂且将安嫔牵制偏室，着人看着，不许她闹，尽量设法保全她腹中的孩子，无论如何，那都是皇上的血脉

苏培盛：嗻

欣瑶由着内侍监七手八脚的将皇上抬上御辇，才冷冷对年未嬉道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什么时候都是贵妃，什么时候都能如此的冷静，在你心里，到底是权势要紧，亦或者是皇上的安危？

年未嬉您心里何尝放下过权势？若真的这么在意皇上的安慰，您何必一次一次的毒害龙裔，何必一次一次的做下危害皇上血脉的事情，难道你这么做，就是基于对皇上的爱？

年未嬉哼，别再佯装慈惠了，简直无耻至极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懒得和你在这里争辩，你记着，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宫叫你陪葬

年未嬉臣妾宁愿陪葬，可倘若皇后设计害人，臣妾担保您百年之后，亦无法与皇上合葬，在皇上心目中，永远不会承认你是她的皇后

乌拉那拉欣瑶：你试试看！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不管你有什么奸计，有什么本事，都管饱叫你有来无回

苏培盛：两位娘娘，别再吵了，皇上的龙体要紧，还是赶紧去养心殿伴驾吧

年未嬉苏公公带路，本宫这就过去

……

肖达翎仔细为皇上请国脉，脸色阴郁不已

乌拉那拉欣瑶：到底皇上身染何疾？

乌拉那拉欣瑶：肖院判只管明言，不可对本宫有一字一句的隐瞒

肖达翎：回皇后娘娘…皇上并非是染病，而是…中毒

乌拉那拉欣瑶：怎么可能，皇上的一饮一食，皆有宫中奴才伺候，为何旁人无碍，单单是皇上中了毒？

乌拉那拉欣瑶：是你下毒对不对？

年未嬉臣妾几时下过毒？毒又从何而来？

肖达翎：毒并非入口，而是…通过肌肤深入头颅，凝聚在皇上的脑中，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必然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人，以毒涂抹在皇上每日所用的梳子上，通过篦头，使毒素一点一点的沉积闹上

肖达翎：最终导致皇上中毒

乌拉那拉欣瑶：你是说有人在皇上的梳子上动手脚，用这个方法下毒？若是没有伤口，这毒也能入侵百汇？

肖达翎：下毒之人格外谨慎，这毒的分量很轻，即便不能每日都使用，久而久之，毒性也会慢慢的沉积，据老臣估计，从初下毒至今，至少也有一载了

乌拉那拉欣瑶：苏培盛，你是怎么伺候的？成日里为皇上篦发的梳子你都么有检查过么？

乌拉那拉欣瑶：还不快呈上来让御医核实

苏培盛：奴才这就让人呈上来

苏培盛将皇上成日里用过的所有梳子都呈了上来

苏培盛：这些梳子，皇上都用过，有些用的多，有些不常用，都在这里了

乌拉那拉欣瑶：肖院判，你来……

肖达翎逐一查验，最后确定了三把梳子，向皇后要了三盆清水

肖达翎：此三把梳子气味奇特，有些可疑，微臣现在就试试看，到底是哪一把有毒

肖达翎将三把梳子置入水中，取出玉瓶，分别往三盆水里加了一些粉末

中间的一盆水，遇到粉末开始变黑，而那黑水均是从梳子里一点一点渗出来的

年未嬉这梳子果然有毒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若是没有记错，这梳子是皇上登基之初，你亲手做的，上面描龙勾云的图样，更是你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记又狠又重的耳光，就这么抽在她脸上

乌拉那拉欣瑶：年贵妃啊，亏得皇上这么疼爱你，亏得皇上这么在意你，亏得皇上对你百般呵护，与你交心，你就是这么回馈圣恩的？

乌拉那拉欣瑶：你太叫本宫失望了

年未嬉是臣妾的梳子，就一定是臣妾下的毒么？

年未嬉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休想冤枉臣妾

胤禛：嗯……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您醒了？您可觉得好些了么？哪儿不适？

胤禛：肖院判，你说朕的病是怎么回事？

肖达翎：皇上，此人必然是能时常为您篦发的近人，否则三个月之内不用这梳子，药效便会大大减弱，也不至于弄成如今的局面

乌拉那拉欣瑶：梳子是贵妃做的那一把，您想啊，事到如今，还有谁能在一年之中，时常相伴您与西暖阁中篦发？除了年贵妃，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此妇蛇蝎心肠，您万万不可再心软，就这么纵了她贻害宫廷，皇上……

胤禛：朕信贵妃，皇后不必无中生有

肖达翎：敢问皇上，这把有毒的梳子，您近期可有使用过？

胤禛：的确用过

肖达翎：用过这梳子之人，手指尖也会沾染毒性，若是常年使用，想必她的之间触及这撒了药粉手指尖也会变得格外黑，若只是用过这一回，虽然会黑，但毒性会少许多

肖达翎：也就是说，到底是长期下药，还是偶一为之，一试便知

胤禛：此梳子，乃是贵妃所赠，往常她也多此用过，你这么说，便是将她归咎为罪妇了

肖达翎：皇上有所不知，这毒用来篦发，一段时间之后，毒性便减淡了，需要再次涂抹毒粉毒液，所以微臣相信，经手之人的指尖，会变得格外黝黑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就在眼前，是不是她所为，只要将十指浸泡水中，便可知晓，若她是清白的，指尖的痕迹必然不明显，您又何必这么担心！

胤禛：一试无妨

年未嬉遵旨

年未嬉将十指放在第一个盆中，瞬间就变成了黑色

乌拉那拉欣瑶：你为何要这么做？皇上待你不薄，这么多年了，屡屡皆是有求必应，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肝么？还是你哥哥已经按耐不住篡逆之心，你便想连同他一并造反，来个里应外合，谋夺大清江山？

乌拉那拉欣瑶：好一个年贵妃，枉费了皇上与本宫对你多年的信任，你太可恶了你太可怕了！

年未嬉皇上，臣妾并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

胤禛：未嬉，朕与你多年的情分，你若说实话，朕必然不会为难你，你告诉朕，是不是年羹尧逼你这么做的？

年未嬉皇上…您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臣妾么？您难道忘记您自己说过的话了么？哥哥是哥哥，未嬉是未嬉，您怎么能怀疑臣妾要毒害您？

胤禛：容不得朕不信！

胤禛：这么多年来，无论朕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无论周围有多少人劝阻，将你废弃，朕都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而你…你为何要让朕失望？

胤禛：当年九王夺嫡，险象环生，朕便立誓不会留下一个悖逆朕的人在身边，唯独是你，朕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会是你令朕有今天

年未嬉难道臣妾在您眼中，就这么不堪么？难道皇上真的不愿意相信臣妾是清白的么？我为何要帮哥哥？

年未嬉我不是要当太后，更不是要这江山权势，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怜惜我的夫君罢了，皇上，您怎么能……

乌拉那拉欣瑶：你分明就是为年羹尧行事做帮凶，他马上就要被赶出京城，他的得力手下，也被皇上惩治，于是他只能依靠你，你好狠的心

年未嬉皇上，您真的就从来不信臣妾么？难道这些年来，臣妾为您的付出都是假的么？难道，到了此时此刻，您仍然不知道臣妾最想要的是什么么？

胤禛：那朕便问你，年羹尧或者你，一定要死一个，你要朕如何决断？

年未嬉皇上！

胤禛：这道难题，困扰了朕这么多年，也该了断了，苏培盛，鸩毒与圣旨，要贵妃自己选

苏培盛：皇上息怒啊，贵妃一向侍奉皇上尽心，她是万万不会反叛的，求皇上开恩

胤禛：没听见朕的话么？你也想反了吗？

苏培盛：奴才不敢

苏培盛含着泪，依言照办，取来了两样皇上要的东西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自己选吧

胤禛：若是饮下鸩毒，朕便发配你哥哥去看守城门，饶他不死，若你要活着，朕便下旨取你哥哥的首级，抵偿你今日谋害朕的罪责，只说下毒之人是他，而非你

胤禛：你依旧可以在这后宫之中，做你的贵妃，但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眼前

年未嬉若是未嬉死了，您可会惦记？

胤禛许久未语，这样的等待，足以让人绝望

年未嬉臣妾明白了

双手端起了苏培盛手中托盘里的毒酒，她仰脖饮下

年未嬉臣妾先行一步

胤禛都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她的样子，一口鲜红的血水就喷了出来

胤禛：未嬉，你……

乌拉那拉欣瑶：年贵妃，这么多年了，本宫总算看见你的下场了，你谋害皇嗣，撅害妃嫔，毒害皇上，忤逆犯上，一条一条都是死罪，皇上仁慈，才会留你全尸，哼！

胤禛走向她，将她抱在怀中

胤禛：未嬉，为何你要这么做？就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

年未嬉皇上，你答应过，要带臣妾出宫…天南海北…男耕女织……

年未嬉吃力的说着，说着说着，便再没有了声音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您何必为了这样一个毒妇而难过，她不值得您……

胤禛：滚出去…你们都滚…滚！

苏培盛：皇上，您保重龙体啊……

胤禛：滚出去，朕一个人陪贵妃待会儿

苏培盛：嗻

胤禛抚摸着她光滑的脸庞，用缥色的帕子，一点一点的为她拭去唇边的嫣红

胤禛：对不起未嬉，是朕不好，但是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朕一定能做到，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胤禛：放心！

两个时辰之后，他下了圣旨，册封年贵妃为皇贵妃，赐号敦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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