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到翊坤宫,果然见皇上的御辇已经停在了宫门之外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贵妃现下如何了?
胤禛:怎的好端端的受了惊,且还是因为懋嫔身边不懂事的奴才,人不是已经送去了慎刑司,何故又出来作乱?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有罪,请皇上息怒,臣妾原本想查明整件事的始末,再向皇上禀明,岂料中途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偏差,都怪臣妾办事不得力,惊着了贵妃的龙胎,请皇上赐罪
胤禛: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皇后非要在这时候查办?
欣瑶赶紧传奴才将慎刑司中银琳的供词呈上
乌拉那拉欣瑶:请皇上过目
苏培盛接过供词,呈于皇上手中
胤禛:无稽之谈,你乃是侍奉在朕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这点驭下的本事都没有,有些话,是身为奴才能说的么?
宋锦洁: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胤禛:皇后怎么看待此事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以为,此事必然是无稽之谈,光凭一个做事不检点的奴婢的供词,根本就不当相信,且如今,那奴婢已经自尽,此事死无对证,万不可断章取义,听信片面之词
胤禛:此事皆因懋嫔管教无方,朕念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不加以严苛,你便回自己宫里闭门思过去罢
宋锦洁:多谢皇上开恩
为贵妃接生的婆子急的满头是汗,用娴熟的手法,不住的揉按着贵妃的肚子
“娘娘,您使劲儿啊,小阿哥马上就要出来了”
年未嬉给本宫再用催产的汤药!
年未嬉本宫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快些
第三碗催产的药服下去,年未嬉由着御医替她施针
苏培盛: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皇上,产房血腥气重,您这样进去会冲撞了龙体的,皇上,您……
胤禛:让开,贵妃命悬一线,朕何以能不在身边,你们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朕的圣旨也胆敢违抗么?
胤禛:朕说了,朕要进产房陪同贵妃生产,你们谁再敢阻拦,就别怪朕严惩不贷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陪您一起进去
胤禛:不必
言罢,他推开了产房的门,径直走到了年贵妃的床边
胤禛:都不必行礼,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当朕不在,贵妃的性命要紧,无论何时,都必须保全贵妃的安康
“遵旨”
胤禛:未嬉,朕在这里,你别怕,别怕,朕会陪着你的,有朕的龙气庇佑,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年未嬉皇上,臣妾只想保全这个孩子……
胤禛:朕知道,朕何尝不希望你们能母子平安,朕给你力气,守着你,直到我们的孩子平安出事,朕不是说过么?
胤禛:你要多为朕添几个健壮的小阿哥,朕一定好好栽培他们,让他们成为咱们随朕驰骋沙场,成为咱们大清的栋梁之才
年未嬉皇上,不是臣妾不想如您所愿,只是待臣妾真的生下了阿哥,您会允许他们活下来么?如果不能,您何必要给臣妾这样的假希望呢?
胤禛:未嬉……
年未嬉皇上,你不用瞒臣妾,臣妾心里都明白,臣妾的母家,是年氏,年氏虽为您的家奴,为您的江山鞠躬尽瘁,可家奴终究也只是奴才,奴才军功显赫,难免功高震主,难保来日,不会威胁到您手中的皇权,那时,臣妾诞育的皇嗣,也许就是逼着皇上退位的利剑,若是臣妾的孩子真的能活下来,臣妾求您,千万不要给他请最好的师傅,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平庸一些就平庸一些吧,未嬉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的,如此,皇上就不必担心未嬉与哥哥内外勾结,威胁皇上您的皇位……
年未嬉皇上,未嬉是真的深爱着您,可为何,您不是臣妾的夫君而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胤禛:不许再胡说了,朕不会让你有事,更不会让咱们的孩子有事
胤禛:御医呢,御医!
看着怀里的深爱的女子,气息越来越微弱,胤禛是当真心慌了
胤禛:快瞧瞧贵妃,朕不许贵妃有事,皇子也得给朕保住,否则,抄家灭族,一个都不留,都去给朕的爱妃陪葬吧
年未嬉皇上,臣妾命数如此,不怪御医,求您无论如何宽恕他们
胤禛:别说话,未嬉,别说话,朕会陪着你
胤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朕不许贵妃有事
御医们方寸大乱,用药的用药,施针的施针,极尽全力的去挽留年贵妃与皇嗣的性命
胤禛:未嬉,朕不能没有你,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朕情愿折寿二十年
年未嬉皇上,臣妾心满意足……
痛楚将她撕成碎片,眼看着要昏厥过去,忽然听见稳婆喜声惊叫
“贵妃娘娘用力啊,小阿哥的头出来了,您再用力啊,马上就要见吉祥了……”
她拼命的用力,一声啼哭之后,再度感觉到成为额娘的那种幸福
年未嬉我的孩子……
“奴婢恭喜皇上,恭喜贵妃,是个小阿哥”
年未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随后,她便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疲倦了昏了过去
胤禛:未嬉,未嬉……
胤禛:御医,快看看贵妃怎样?
解御医:贵妃娘娘难产,致使失血过度,如今血气不足,引致体衰,恐怕……
胤禛:恐怕你们都活腻歪了是么?
胤禛:紫禁城里最好的药,最好的方子,全都给朕用上,贵妃必须见吉祥,朕方才的圣旨一字不改,倘若贵妃有什么不测,朕必叫你们全部陪葬
一连几日,年未嬉都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天不从人愿,她还是醒过来了
乌拉那拉欣瑶:妹妹,你醒了?
乌拉那拉欣瑶:果然是皇上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才让妹妹得已吉祥,霍贵宇快去禀明皇上,年贵妃醒了,请皇上过来瞧贵妃
年未嬉皇后娘娘?
乌拉那拉欣瑶:妹妹别动,这些天,你每日多以药汤为食,鲜少能进一些清粥稀汤,总就是没有什么滋补,身子虚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娅蕊,传御医进来
年未嬉不必传御医,劳动娘娘照拂,臣妾真是愧不敢当,敢问娘娘一句,臣妾的九阿哥如何了?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知道妹妹最挂心的乃是九阿哥,嘱咐了数十位乳母连同侍婢照料,且就养在妹妹的翊坤宫中,这会儿九阿哥应该睡着,等下醒了,妹妹也正好用罢了药,本宫自会请乳母将九阿哥抱来给妹妹瞧,对了,妹妹还不知道呢吧?皇上给九阿哥起名福沛,不知妹妹是否喜欢?
年未嬉臣妾很喜欢,多谢皇上恩典
乌拉那拉欣瑶:妹妹才醒过来,身子还虚着,不要胡思乱想,至于银琳的事,皇上已经有了圣裁,妹妹更加不要多思才是
年未嬉皇后不想知道,那一日臣妾如何受惊么?
年未嬉她原本被奴才钳制着,见了本宫忽然大呼冤枉,说慎刑司的奴才刑讯逼供,让她受尽了苦楚,还说她愿意对本宫禀明实情……
许是才醒过来,年未嬉只觉得口后发干,常春听见说话的声音,正好端了汤药过来
乌拉那拉欣瑶:正好温着,来妹妹,快些喝了吧,这些汤药,都是皇上叮嘱御医在你宫里熬的,绝没有任何问题,皇上对妹妹怜爱,妹妹自当领受皇恩,顾念着皇上的恩情,便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年未嬉臣妾让人松开了银琳,她却忽然扑上来跪下,她仰着头,双目含泪,沮丧的问‘贵妃娘娘,何以奴婢已经年满二十五岁,还不能出宫啊?您可知,奴婢盼着这一天多久了?贵妃娘娘,奴婢根本就走上这一条路’她这么说完,便当着臣妾的面嚼舌自尽,口吐鲜血时,双眸也瞪得血红血红,随即嘭的一声倒在了本宫脚边,一口一口的鲜血,从她的嘴里吐出来,流成一滩,腥气熏人,但最可怖的,还是她那双到死也闭不上的眼睛,皇后可知道,那双眼里,充满了多少仇恨?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念念不忘?
乌拉那拉欣瑶:眼下,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年未嬉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这一胎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不能再为皇室开枝散叶了,保重不保重的,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命数如此,臣妾也不敢强求
乌拉那拉欣瑶:妹妹这么说,便是叫皇上和本宫伤心了
年未嬉懋嫔无恩宠也无皇嗣,有的,不过是最早陪伴皇上的虚名,从前在府中之时,她便是不得宠爱,更何况如今呢,挖空心思去想,未嬉也想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到底旁人是为何容不下她?
年未嬉用得着费尽周折去除掉一个毫无价值的宫嫔……
乌拉那拉欣瑶:妹妹,你昏迷数日,一病不起,皇上忧心难解,好容易醒转了,自当为皇上好好保重玉体才是,这些旁人的事情,再要紧,也要紧不过你的安康,何必如此挂心费神呢?
年未嬉臣妾是病着,病的一塌糊涂,可胜在脑子依旧灵光,如果懋嫔一定得死,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她与臣妾过从甚密,她无所不用的关心着臣妾的安危,哪怕是一丁点小事,也肯为臣妾费心,为臣妾担待,所以碍了旁人的眼,又或者,是有人撼动不了臣妾的恩宠,便要拿她开刀了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本宫不是说了,你的玉体安康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到底没有什么意思,左右,皇上已经处置了宋氏,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寝宫,这件事也就算完了,银琳已死,她所交代的那些,不过是死无对证的事情,皇上与本宫均不会放在心里,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年未嬉皇后娘娘当然不必为此不乐,耿耿于怀,那是因为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是冲着您去的,同时,臣妾也不必为懋嫔悬心,显而易见此事也并非是冲着她,为祸之人的目的,就是要惊了臣妾的胎,运气好母子俱损,运气一般也至少是早产难产,而且此人料定,关乎懋嫔,臣妾一定会出手,一切根本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乌拉那拉欣瑶:这些不过是贵妃的揣测罢了,哪里有真凭实据,何况,你总算没有辜负皇上与本宫的期望,顺顺利利的诞下了龙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年未嬉是不是最好,臣妾不敢妄言,纵许此人如此阴险的算计,臣妾亦做不到,娘娘,放眼宫中这些嫔妃,您觉得,谁会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除掉臣妾?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言外之意,莫非是怀疑本宫?
年未嬉怀疑与否,皇后还是皇后,总不至于为了臣妾微不足道的怀疑,就寝食难安了吧,既然影响不到皇后娘娘分毫,那未嬉也不必多嘴一句,只盼望着皇后娘娘真的能与皇上同心同德,好好眷顾臣妾与九阿哥的安危
年未嬉臣妾必会养好身子,细细的去追查这其中的隐秘,如实终究无果,只怪自己无能,也就罢了,如若偶然被臣妾料中,还望皇后娘娘偏帮一二,助臣妾扫清宫中障碍,想来,这也是皇上最大的心愿了
乌拉那拉欣瑶:年贵妃!
乌拉那拉欣瑶:话不可说的太满,此乃宫中生存之道,难道你不懂么?
年侧福晋荣宠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