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安全匆忙的跟在司徒君回后面，大呼道：“哎，哎，陛下，这大氅还没穿呢，陛下……”

听着安全叫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顾晚吟这才彻底放松了身体。

他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似刀似绞，让他无法忽视，只能抬手抚上胸口期待可以缓解痛楚。

云雾见顾晚吟神色不对，慌忙问道：“公子怎么了，不舒服吗，奴婢去请太医。”

顾晚吟一把抓住要去请太医的云雾，艰难的摇着头道：“没事，有点累。”

这话并没有缓解云雾的担忧，反而更加心急：“公子的神情可不像是简单的疲累。”

顾晚吟仍旧摇头，他胸口处疼的厉害，说了句话情况更甚，现在连呼吸都是疼的，他本想拖一拖云雾，最起码得等到司徒君回走远了，可这身体似乎偏偏和他作对，这个时候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疼痛的感觉变本加厉的折磨着顾晚吟，让他不得不弯下腰缓解。

云雾大惊失色，唤着云初来帮忙。

两人原本是想先把顾晚吟扶到床上安置好，再去请太医，结果云初还没碰到顾晚吟，顾晚吟就开始咳嗽起来，愈演愈烈，最后竟然咳出血来。

云雾扶着顾晚吟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嗫嚅着：“云初，快……快去……去请太医，还有陛下，陛下应该还没走远，快去。”

云初拼命的点头，话也不说的转头就走。

顾晚吟的头愈发昏沉，他看着透过自己的指缝滴在地上的献血，有些头晕目眩，不知道为何竟然生出了一种解脱的感觉，随后头便垂了下去。

“公子！公子！”

司徒君回确实没走远，因为他在辰溪宫门前耽误了那么些许的时间。

从辰溪宫出来后，司徒君回就站在宫门口呆呆的望着。

可怜安全还以为陛下是在等他。

等他给司徒君回系好大氅，又责怪抱怨了几句他不注意身体的话，还对他和顾晚吟的关系进行了一番开导，说着说着安全觉得有点不对，陛下怎么会这么有耐心听一个奴才在雪天里“训斥”他，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发现司徒君回哪里是在听他说话分明是在发呆。

就着司徒君回的视线，安全也望向辰溪宫，默默哀叹了一声。

这么洁白的雪是否能够洗涤这世间的悔恨？

“晚吟，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敢这么对我，是不是？可笑我还乐在其中，晚吟，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走吧。”

“是。”

安全撑起伞斜在司徒君回头顶上，主仆二人一脚深一脚浅的离辰溪宫越来越远。

“陛下，陛下，陛下！”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司徒君回回头望去，发现云初正往这边跑来，看云初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司徒君回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思及此，司徒君回便不可能再等着云初跑过来找他，他也往回走着。

“晚吟出什么事了。”

“陛下，公子……公子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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