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吗？

司徒君回本以为一夜过去，二人的关系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结果却是顾晚吟对当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言，好似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似那晚的温情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那晚的缠绵都是假象。

司徒君回也曾尝试着与他交流，但他依旧对司徒君回淡然冷漠，不理不睬。

身体状况也是愈发向下，吃完就吐，吐完接着吃，后来便是一点饭菜的味道都闻不得，太医们根据顾晚吟的病情开出了各种药方，可终是没有效果，还不及半个月人已经瘦了整整一大圈。

司徒君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下决定其实很容易，不容易的是做决定的过程。

一日，顾晚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司徒君回屏退了下人，

顾晚吟猜他是有什么话对自己说，不过无非就是些规劝他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的话，这话他不想听，干脆闭着眼睛不理睬人。

不过司徒君回却没我立马开口说话，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久到顾晚吟都觉得自己要睡着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晚吟，我知道因为我你不喜欢这里，可这里真的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吗？辰溪宫的一草一木，孩子，还有云雾和云初，难道这些也都无法打动你吗？”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想来是没有，如果有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

“晚吟，我可以放你离开。”

听到此处，顾晚吟猛然睁开眼睛，他看着司徒君回，企图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此话的真假：“当真？”

司徒君回点头：“自然。”

“条件。”

司徒君回一怔，随即道：“晚吟，希望你离开后好好对自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千万……千万不要再生病受伤，让人提心吊胆了。”

顾晚吟微怔着，没有答话。

“晚吟，你开心吗？”

他背对着顾晚吟，问的小心翼翼，没有得到回答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得到回答，因为他害怕，害怕听到那个让他更加难受的答案。随后他笑了笑，依旧温柔的道：“那……晚吟，你好好休息，我……还有政事要处理先走了。”

顾晚吟侧过头看着司徒君回渐行渐远的背影却始终没有叫住他。

民间有句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或许他和司徒君回这段亦深亦浅的缘分也是修行千年带来的最好的结果吧。

不知道为何顾晚吟觉得眼眶越发的酸楚，鼻子也像染了风寒一样喘不上来气。

他抬起胳膊覆上自己的眼睛，哽咽道：“你开心吗……我……开心……”

司徒君回本想留他到开春，等天气暖和一些再南下，可顾晚吟坚持过年就走。

知道的时候司徒君回沉默了良久，他认为顾晚吟一刻都不想在带在这里，而也只有顾晚吟才知道自己为何坚持早些离开。

因为他对这里有些深深的眷恋，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意。

人也好，物也好，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这一生里最值得珍惜和回忆的东西，在这里的时间是他将近三十年里最开心快乐的时光。

他害怕自己如果再多待一会儿会舍不得离开，舍不得离开辰溪宫，舍不得小池塘，舍不得云雾、云初，最舍不得应该是那个待他如珍宝的司徒君回。

说实话，司徒君回给他的呵护与爱是李修宴远远所不能及的。司徒君回的爱意热烈赤诚毫不掩饰，他喜欢你便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你。而李修宴的好是温润，是平淡，是润物细无声，并不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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