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覆水难收

上元佳节。

早早吃过晚饭，九方樾就带着小娘子和小妹出府了。

水箬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头一回听到出府游玩也提不起兴致，若不是烟尘好说歹说，将人哄出府，小姑娘今夜怕是又要闷在房中了。

头一回看到妹妹这般，九方樾也恼赵墨扬，但感情之事强求不来，他不便干涉。

因着刚吃完晚饭，三天没有坐马车，而是打算着走到河边放花灯。

烟尘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牵着夫君，慢悠悠地走在人潮之中。

“水箬，今日是上元佳节，莫要垂头丧气的呀。”烟尘晃了晃牵着她的手。

水箬撇嘴，在嫂嫂面前，她不想掩饰那些不开心：“嫂嫂，我想回府。”

烟尘看了九方樾一眼，九方樾会意，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才走到一旁，给她们留独自说话的空间。

烟尘这才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水箬，这几日嫂嫂都快不认得你了。”

“嫂嫂……”水箬不太明白她言中之意，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烟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认识的水箬，可是个肆意洒脱的姑娘，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让一个男子影响自己每日的心绪。”

水箬闻言，有些不服气，但……却无法反驳。

“不全是因为赵墨扬……”水箬低声辩解。

“嗯？”烟尘看着她。

“娘前几日同我说，要为我择婿。”水箬说着，好不容易平息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爹娘明明说过不希望她太早嫁人，怎么这么早便开始张罗她的婚事了。

烟尘忙搂着她：“傻姑娘，爹娘是心疼你，才会对你的婚事这般上心，若他们不在乎你，怎么会这么早便开始为你物色夫婿？”

听她这么说，水箬果然有被安慰道，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哼哼唧唧地靠着她：“可是……可是我不要嫁给别人呀。”

她要嫁的人，定是她心悦之人。

烟尘失笑，小姑娘一旦情窦初开，那果真是覆水难收。

“那……便如实告知爹娘，你心悦赵墨扬？”烟尘提议道。

“不行。”水箬忙摇头，赌气道，“他又不心悦我，我才不要让爹娘知道这件事……”

“你怎知他不心悦你？”烟尘笑着问，依她所见，赵墨扬明明是动了心的。

“我又不是傻子，他这几日躲我躲得这般明显，我自然能察觉得到。”水箬闷声道。

“水箬。”烟尘认真道，“嫂嫂提醒过你的，赵墨扬是个不开窍的，可你说过，你不怕。”

“那时候嫂嫂便在想，不愧是我认识的水箬，若换作是我与阿樾变成这样的关系，我也不怕。”

“纵然赵墨扬现在想不明白，但你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的他在行事上不是一个拖泥带水之人。”烟尘道，“倘若他心悦之人是你，待他想明白那一日，定不会含糊其辞。”

她虽能看出赵墨扬的心意，但也不敢给小姑娘太多的希望，怕她期望太大，失望更大。

毕竟这世间，变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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