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郎带着商细蕊去了几天琴言社练功的大院儿,没几天的光景,商细蕊还真苗条了不少,商细蕊也是个不怕吃苦的,从早到晚的学武戏,戏里那点儿巾帼英雄的打戏让他学了个全乎,齐王爷瞧着宁九郎一天一天的不怎么回家,干脆就跟着,左右他是不放心宁九郎,哪怕跟自家的戏班子里头。
一日,宁九郎教完了商细蕊白蛇传的打戏,正要坐下喝杯茶水,一个姑娘怯生生的走到了宁九郎跟前儿。这是宁九郎在宫里唱戏时就认识的,就是她还没出师,南府戏班就散了,还没能在老佛爷面前露个脸儿,连同她师父也与她散了,宁九郎把她搁在琴言社里,也是不曾亏待的,就是今日扭扭捏捏的,让宁九郎有些不安。
“班...班主啊,我要赎身。”
“可是找到了好的营生了?一个女孩子家,怎还突然要赎身了?”
"我...庆王爷家的贝勒爷要与我成婚。”小姑娘很是害怕。
“你说你怎么看上他了?皇上出逃了,他阿玛也死了,又没个营生,你跟着他坐吃山空?这些都不说,你知道他这一年暗地里头娶多几个女人?”齐王爷先开口了,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位贝勒爷了,这最近啊,找他借的钱越来越多,居然还想着娶媳妇儿。
“我...我愿意跟着他,他说会对我好的。”
“说一句你信一句?那些王公贵族哪儿有什么好人啊?你去了能捞着什么好儿啊?琴言社每个月发给你的月钱从来都不少,你还想要什么啊?”宁九郎急了,只要是他身边的旦角儿沾上了感情,他就能想到小时候看到的那些让人糟践了的师兄师姐们。
“你没跟齐王爷?”
“那是一样的人吗?你嫁了他,他是有家有业,还是能让你继续上台?还是真能真心待你啊?不就给你扔了两回彩头吗?还有一根金条是从齐王府借的,你图什么啊?”
齐王爷听了宁九郎的话,一开始还是生气的,毕竟他也是姓爱新觉罗的,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说的也有理。
“姑娘,不然别嫁了吧,他确实不是个好人,还是找个好人,踏踏实实的罢。”
“哎我说九郎跟王爷好心好意地劝你,你别不领情,你说你,一身的功夫,这十几年不白学了吗,好不容易要成角儿了,你怎么还走啊?”商细蕊也过来凑热闹。
奈何那姑娘不领情,还是执意嫁人拦都拦不住。
世事万般皆由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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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午,琴言社的大院儿里头总算是安静了,全都午休了。
“王公贵族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我那是一时着急上火,你别往心里去,不是说你还有你那些兄弟们。”宁九郎也意识到说错话了,难得有这么软和的态度。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是不是受过他们的欺负?”齐王爷想了很长时间,宁九郎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莫非自己伤他了?
“在这行儿里,谁还不受欺负啊,所幸,我师父总能尽全力护着我,至少没毁了身段儿跟嗓子”
“那师父还是不错的,很久没去看怹老人家了,过两天我得去瞧瞧,哎不对,说正经的呢,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啊?九郎你别不说啊。”
“要说印象最深的啊,就是您了。”宁九郎知道这人胡思乱想,干脆就岔开话题。
“我?我就猜能有我,你总说我是木头,我心里就慌。”
“您就不问问哪儿伤着我了?”宁九郎笑了,这人怎么这么憨。
“嗯?我总觉着欠你的,从一开始遇见你,我就觉着欠着你的什么东西,可是一直都没个答案,这一下哪儿说的明白,不如九郎说。”齐王爷笑着趴在宁九郎耳边。
“您颓废的时候怎不敢来找我呢?怕我瞧见你?还是怎的?不想见我?”
“这我可真不是木头,我特意不想让你瞧见我那样的。”
“您就知道我不愿意瞧?”
“那倒不是,我怕影响你,九郎啊,我怕差一点儿我就配不上你,但凡有一点儿不好,我都觉着我配不上你,也怕我那没来由的想法乱了你的心。”齐王爷握着宁九郎的手,若有所思。
“您又说胡话了不是?下回再不见我我也不见你了。”
“保证没下回,你不见我我可就不活了。”
“没个人话,快睡觉。”
“不睡,九郎哥哥抱。”
宁九郎侧过身叫齐王爷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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