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五岁的朱勇回了一句“你们才是没有爹的小畜生。”而被那些面目慈祥的仙长拔了舌头。
自他有记忆以来,来过不少见他的衣冠楚楚的仙长,他们自称是娘亲的师兄弟。
他们在他面前谈论曾经的娘亲是多么意气风发,美艳动人,脾气傲慢地宛如凡间一个不涉世事的公主。
而她生下他之后,瞧瞧原本钟灵毓秀的人儿变成如今颓废黯然的模样,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但朱勇知道不是这样的,他的娘亲是很温柔的,她总会抱着不到她大腿的自己,轻声诉说自己与父亲对他的爱。
然而就在那一天,他温柔的娘亲披头散发,哭喊的涕流满面,被人按在台下看他受刑。
他在被生生剜掉舌头的时候没有哭,但看见娘亲哭喊到声音发哑,眼睛浮肿,十指因用力抓挠旁边修者的衣物,而渗出血丝时,他望着台下的娘亲湿意从眼角滑落到下额。
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是他哭了。
而当时被人压着看朱勇受刑的娘亲,自那之后便疯了。
疯了之后的娘亲毫无理智之言,每日开始胡言乱语,至此,朱勇得知原来自己的父亲真的是一位魔修,是为了让他出生而耗尽所有魔气而死。
娘亲,原一直痛恨自己是个修仙者的身份,认为自己害死了心爱之人。
当时的他年纪尚小,失去了舌,再也无法说话,他知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知道这些话若是让别人听见,会给娘亲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他却无法阻止。
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某一天,所谓的仙师被仙长们请过来探测自己体内的魔族血脉能否连根拔起。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曲银朱,他能看出那一身白衣的仙长那漂亮眼睛里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桀骜,矜贵。
不可避免的他从心里泛起一丝希望,这个人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用颇为希翼的眼神望着他。
然而只是这么一眼之后,他便听见,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仙长,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的说。
“这个孩子体内的魔族血脉不是由魔气强行转换的,而是根源。”
骨瘦蜡黄的朱勇一下从虚空坠入地狱。
那些所谓的仙长们,因为这句话再也不掩藏自己的真面目。
当这年幼的他,争先讨论该如何处置他这个魔族幼童。
朱勇愣住了,他几乎没有办法理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废除他体内的所有血脉,扔到凡间?什么是扔到魔族境内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呆呆的望着曲银朱,然而这位漂亮艳丽到似妖,不似仙的仙师皱眉回望他一眼,挪开目光。
好似只是一眼便会脏了眼睛。
当夜,他被扔到一个屋子里,屋子很小,他蜷缩在墙角之间。
想不通究竟为什么这一切会这样,他没有做错,那这是父亲和娘亲的错吗?他想不通,只觉得这也不是错。
今夜好似往日所有,看他如看蝼蚁,垃圾的仙长们都十分高兴,大厅离这应该有好远吧?
他清晰地听见那些道貌岸然的仙长们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朱勇愣愣地望着地板,他不觉得今日他们所商讨的事情有什么问题,这些话听在他的耳间,每一个字拆开他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娘亲会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哭,也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那些人说的话和眼睛里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看上去倒不如那几个用石头打他的孩童看上去有趣。
朱勇想自己的娘亲,想那几个用石头砸他的孩童,想平日里对着自己笑,眼里却一片厌恶的仙长,想今日看见了那个白衣仙师,这个人明明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做出的事情却和那些人一样呢?
挂在屋前的门锁响动,朱勇仍是一动未动,直到一双素手推开门,走进来一位女人。
朱勇望着她一下恐慌起来,娘亲你不应该来这。
先前无法理解的,一切现在都理解过来,这些人如此的讨厌自己,娘亲这个时候来找他,定会受到牵连的。
疯疯癫癫的女人踉跄地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孩子,用颤抖的唇贴在幼童耳边,小声的急促的喘息着说着话。
“我亲爱的孩子,你叫朱勇,这是你父亲为你取的名字,他希望你一生勇敢不怯懦。他很爱你,我也很爱你,你是因为爱而存在的。孩子,你得活着,你的父亲想看见你活着,我也是这般。”
小小的朱勇张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他想说话,但是却不能像往日一般说出那简单的字句。
他用小小的蜡黄的手捂住喉咙,这里好疼,湿润漆黑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无措的望着眼前浑身凌乱的娘亲。
“娘亲我为什么说不出话?”他想这般问她。
女人流着泪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孩子,我会送你离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轻柔的指尖点在他的喉咙上:“没事的,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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