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落下星海

深秋时节，枯黄的树叶已经落的了，只有几片枯萎了的树叶还不屈服命运，坚强挂在大树上，与命运做着顽强的斗争。

不知何时，苏陌染已经穿上了梅娘特意让小曼送来素色衣裳。

一身素衣，出尘脱俗，墨发轻轻半披半挽，一支简单白玉簪子插进头发，眉目间满是忧愁，更显风华。

此时，小莫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了：“姑娘，你现在可还方便？奴婢照了梅娘的吩咐给姑娘送些吃的。”

彼时，苏陌染在忧愁中醒了过来。她静静的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小莫端着饭菜，站在门，小心翼翼的低着头，更显她是吃过的苦，受过的伤。

一个本应是天真可爱的女孩子，硬生生的生生的弃了女孩子的本色，最后被这个世界给逼成了沉默寡言察言观色之入。

人性本不善变，却为了这个乱世改变了自己。

苏陌染心痛的接过了这一盘饭菜，道：“进来与我一起吃吧。”

此时苏陌染的声音依然很平淡，但是平淡中却带一种不可接近拒绝的威严，让小莫只敢说好。

小莫慢慢走了进去，又是慢慢的关上了门，小心翼翼的站在了苏陌染身边，声音有些发颤：“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奴婢说？”

苏陌染端起桌上的茶水，不点而朱的唇轻轻的含在白瓷杯子的边缘，然后一饮而尽，她抬起手，用衣袖擦干嘴角上残留的水。

一身素衣穿在她身上，竟显得有五分霸气，三分飘逸，其余的便皆化作了风华，惊艳了整个世纪。

也惊艳了小莫，但她不敢抬起头，她也不敢一直盯着苏陌染看。但是小莫她还偷偷看了一眼的。

她生的，确是极美。

这般的女子，我什么上天会忍心将她送来这种地方呢？

苏陌染眼神复杂看了小莫一眼，道：“你为何不坐下？”

小莫还是低着头，颤颤的说道：“奴婢，不敢。”

苏陌染笑的一脸轻松，语气间尽是云淡风轻：“有何不敢？我真的不吃人。”

这时小莫却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她不断的给苏陌染磕着头，脸上满是眼泪，口中却是，“求姑娘放过奴婢吧，奴婢甘愿自毁容颜，日后在这万花楼定不碍姑娘的眼，但是求姑娘放过奴婢吧。”

说着，小莫就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好在苏陌染是学过武的，她第一时间抓住了小莫的手臂，眼神散发着刺眼的光，一改从前平淡的语气：

“你这是干什么？你是疯了吗？为什么你宁可改变自己也不愿去反抗？为什么在坚守自己的本性和懦弱中你要选择懦弱？我什么你不试着换一种心去看待这个世界？”

因为磕头用的力气过与大了，小莫的光洁的额头已经有了血珠，苏陌染细细的用手帕给她擦去。

而后苏陌染坐在了小莫身边，静静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三千青丝垂在肩头，细细铺在了素衣上。

而小莫却是一直坐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眼中一片迷茫。

曾经眼中有的是无奈，只是更多的是迷茫，但别人看不到迷茫，因为藏的太深太深。

但是有一个人的话却似是镜子，一瞬间便让她眼中的迷茫藏不住。

就像是一片星海，慢慢的星星被这世界落，只留下了黑暗，而她在黑暗找不到路，迷茫再现。

过了许久，苏陌染抬起了头，淡淡的眼神落在了小莫身上，语气虽平淡但却是满满的真言：“我方才是过与激动了，说了很多过激的话，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小莫依然是低着头，没有看苏陌染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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