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六年。
时如白驹过隙,两年一晃而过,弹指一挥间。
永平侯这两年来没少往水云苑送东西,却一次也没再去过,有时在府里遇到白玉妩倒是多有关切慰问。
永平侯自己也纳闷,有什么好愧疚的,那么些东西不计价值的成箱送去了,水云苑后半辈子哪怕是挥霍也能富裕度日,绰绰有余。
只是每每想起那双眼,那女子,心头总是震得慌。
永平侯请了女先生在府里办学,专教这几个女儿。
一来为了管教,二来为了约束,三是希望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二小姐这字写的真是漂亮”
唐先生双手各执竹简一侧,从右至左细细看着,边看边夸赞。
竹简上好一手簪花小楷,婉约秀丽。
都说字如其人,果真如此,书案边跪坐着的小女娘模样甚是娇俏可人。
白玉妩得了夸赞心里欢喜,面上微微一笑,颔首“先生教的好”
唐先生闻言欣慰,正要再说什么“先生,可看看我的字如何”
白玉娥这两年因着母亲时不时训诫,收敛了许多。
只是看着白玉妩得意,模样愈发娇美就心里憋着一口气。
这不,唐先生刚夸了白玉妩一句就坐不住了。
唐先生同样执起竹简细瞧,字是不难看的,只是多少带了点刻意,既不大气也不雅观,只能说是差不多吧。
心里这般想却不能如此说“大小姐的字也甚好,日后若是多加练习,定写得一手好字”
白玉娥扬头瞥一眼白玉妩,很是得意。
白玉妩根本不带理她的,既已看了二位小姐的,那当然也要看三小姐的,只看二人的算怎么回事?
白玉姝倒是可圈可点,性子向来乖觉,看先生过来了恭恭敬敬双手呈上竹简“先生请看”
唐先生眉头一挑“三小姐年岁不大,便有自己的风格了,难得”
这话说的当真不假,虽不似白玉妩的字那般婉约,却也是别一番味道。
“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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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讲完一篇课,一抬头看眼天色,到时候了。
“今日便讲到这吧”
“先生慢走”
白玉妩、白玉姝都站的端正,异口同声。
白玉娥瞧不上唐先生,左右还不是父亲每月百两银子雇来的,便也不恭敬,此时也只是站起来并不说话。
唐先生早已习惯,轻弯腰回了一礼离去。
三人一同往外走,白玉娥快步上前将白玉妩挤至一边走了出去。
“嗯..”被挤到门框上,闷声吃痛。
白玉姝满脸关切拉过白玉妩胳膊“二姐姐”。
白玉妩轻轻摇头,手心覆上她手背。
“两个庶女,倒是姐妹情深!”白玉娥看着这一幕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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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因着白玉娥的原因,两个庶姊妹反而关系亲密。白玉妩时常同姨娘感叹。
“姨娘,你说许姨娘那么讨人厌的人,二哥被养成那般模样倒是不奇怪。”琴声悠悠之中,错了一处,便停了下来。
“你不好好抚琴,操心这个,是想说许姨娘怎的能养出来姝儿那般好的女娘?”周氏手起起落落回转,正绣着一方帕子,闻言未抬头,只是手上停顿一下。
“知妩儿者莫过姨娘了”白玉妩吐吐舌头。
柔声细语“你这丫头,鬼灵精怪!”
手中绣品置于一旁桌上,阖眼按着头。“一般女娘养在许姨娘膝下多少都少不得学得几分模样,姝儿是个明事理心性坚定的,才没养歪。”
“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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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小憩了片刻,正避过最炎热的时候。
四人临桌对弈,棋盘一片混乱,不知道下的是个什么东西。
唐先生头疼的按着眉心,不住的摇头。
这三位女娘的棋艺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劲,两年了,别的都各有所长,可这棋艺那是一点都没长进。
狠闭了闭眼再睁开“小姐们不必焦灼,棋艺本就比旁的难通习。”
“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怕是棋圣都无从下手,只得如此说,生怕打击了信心更一窍不通。
白衿俞学着白衿闻摇着折扇走来,据说都城女娘都喜欢这般男子,真是没眼看,虽说也是倜傥少年,可实在没有白衿闻那般样子。
不知怎么的,怎么看怎么怪。
白玉娥出声讥讽“哟,这庶出的就是怎么都上不了台面呢,妄想学三哥模样,可惜啊….四不像呢”
见无人理她,话锋一转“你们说是吧,二位庶妹”
白玉娥自恃嫡女总是将嫡庶挂在嘴边。
白衿俞远远的便听得,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本想过来显摆显摆自己这番模样,只得作罢,快步走了。
两位庶姊妹对视一眼,都在心中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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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音律舞艺,刺绣女工。
日复一日,侯府女娘们便是习这些。
或者说,当时大社会趋势下,世家贵人家中有女娘的都是习这些。
都想给自家挣份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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