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妃小步踱来踱去,时不时偏头看一眼江惊阙,多年唯得一子,文韬武略都是顶好的,从小倒是没什么让自己忧心的。
从前手帕交的那些子姐妹们都不如自己生养的早,可孩儿都早已娶了新妇,甚者孙儿都会讨人欢喜了。
可自己这儿子,年二十有一了,怎的就闷葫芦不开窍,别说什么新妇了,便是连通房侍妾都没有,从前也不是没给塞过人,活像个铁面阎王般就给如花似玉的姑娘扔出来了,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江惊阙一手执书卷,一手端茶轻啜,对面前来回踱步的忠亲王妃置若罔闻。
每隔一段时日总会这样来一番,无非是想让自己娶妻成家罢了。
“母亲,您走的我眼都花了,不若歇了”半晌憋出一句。
拂袖冷哼一声“你若真是想让我歇着,便赶紧给我迎个新妇回来!”
江惊阙不耐的捏捏眉心“母亲又瞧哪家女娘心欢喜了”
忠亲王妃闻言觉有戏可谈,登时一笑“那德淑郡主你也是晓得的,幼年时你二人时常一道儿玩乐”落了座整了整衣裙“德淑自小便倾心你,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已及笄一年有余,正适婚配”越说越觉得满意。
江惊阙想了一瞬,回忆起来这位德淑郡主。
德淑郡主,周淑玉,是如今那荣宠后宫的周贵妃的侄女。
都城都传她恭谨温顺,知书达理,端庄娴雅,为女娘之典范,二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喔?德淑郡主?”
“对,就是德淑郡主”忠亲王妃越寻思越觉得此事能成,却还是要知会与他,自己这个儿子性子可是犟得很“珩之觉得如何?”
江惊阙看完最后一行字,启唇道“如此女娘,珩之觉甚好,”
顿言“不若母亲娶了罢”看眼门口“来人,送王妃回去”
忠亲王妃听到前句还当是儿子开窍了,喜不自胜,可下半句自薄唇轻吐,脸色一拉“珩之,你再好好想想,德淑郡主论才德论家世论容貌都是京中排得前头的,难不成你还想尚公主?”推开来扶自己的人,当江惊阙瞧不上德淑。
“公主自是不敢肖想,德淑甚好,儿子不驯莫耽误了她”江惊阙敲着桌面“怎么,同样的话要本世子说第二遍?”眼神扫过被推开的仆从。
忠亲王妃左右看顾,假拂一把大袖,哼道“本王妃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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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德淑郡主耳里。
德淑垂眸看着面前妆屉,拿起一支镶金玉石步摇,看着镜中,欲插在发髻上“可配本郡主?”
身后奴婢身子抖若筛糠,吞吞吐吐“郡主美貌,锦上添花”
德淑忽的起身,拽着婢子头发抓过来,语气温和却眼神狠毒“江惊阙拒绝了本郡主,你说,是或不是?”
那婢子突然被拧着头发拽至德淑郡主脚下,忍着痛匍匐在地,过于害怕不敢回话。
德淑直起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把玩着方才拿起的步摇,想起了什么“过来”
婢子爬到德淑脚边,害怕的牙齿都在打着颤“郡…郡主”
“太吵了”背对着婢子将步摇斜斜插在发间“既不会说话装哑子,本郡主善心,就赐你当个哑巴”
话落,婢子猛地磕起头,几下下去额头早已血糊一片“郡主,郡主,奴婢求您不要啊郡主”
来不及了,德淑郡主转过身子来,姿容美极,却似毒蛇“来人呐,把她舌头拔了吧”
“是”
进来两名壮硕妇人,架起地上还在磕头的婢子便要出去处理。
“就在此地”德淑缓缓说道。
两名妇人慌忙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德淑手抚上步摇摩挲,半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幕血腥场面,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地上落了软和一物,婢子满面是血,张大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德淑作势掩住口鼻,秀美蹙起“脏了本郡主的地呢”
“本郡主大度,你左右是赔不起的,舌头喂了狗,而你便用这副下作身子擦干净吧”狠毒之言缓缓告之。
方才那两名仆妇一阵阵恶寒自脚底窜至头顶。
后来那婢子褪尽了衣衫,地上撒满了绣花针和碎石子,被人拖着滚了好几圈,待地上针子石头都刺扎进身体里,才被拖了出去同舌头一起喂了狗,可怜那婢子两圈未满,便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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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实在过于恶劣。
“德淑!圣上赐你封号德淑,你便是这般德淑?”周父得了周贵妃的脸面恩宠在朝中混了个无关紧要的官职。
“父亲,不过是一下作人,父亲何以对女儿这样训?”德淑郡主一派可怜,泫然欲泣。“父亲可知那江惊阙瞧不上女儿?女儿也是心中委屈一时才…”
周父闻言一顿“那江惊阙仗着自己世子身份,竟这般不知好歹”好歹自己妹子在宫中荣宠后宫,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又得封郡主。看了眼泪滑脸颊的女儿“罢了罢了,仅此一次,绝无下回”
德淑帕子拭着眼角,亲昵搀着周父“父亲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就知道父亲定不忍心责罚女儿”
周父到底是个男儿家,这话说到心坎上,难不成还真能因为个婢女和自己闺女生分了?那定是不可能,罢了罢了,容此一回,她也是受了委屈无处宣泄才这样作为,做父亲的哪能真的愿意女儿委屈?
拍了拍德淑肩膀“你呀”
负手而立看着众仆“此事若传出去…你们知道下场”
众仆从们哪敢往外说出去一个字。
那婢子死的凄惨骇人,可德淑郡主两句话就将此事揭过了,若真的从自己嘴里流了出去,还不知是不是比那婢子死的更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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