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结束

十一月的冬日还算是温暖，已经泛黄的天空带着阳光的温度撒在书包的外层。艾尔与零并肩向着小区走行——街边电视嘈杂不堪，播报着最近并不算美好的新闻。

“最近失踪的人口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隔壁班都有人消失了。”

艾尔发出一声叹息，像是对这些新闻的排斥和恐惧。隔壁的班级已经有几个课桌变为空白，向还在的人们提示危险。谁见了都不会很舒服吧。

脸上的僵硬引起了零的注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总是很熟悉的发现对方的不对劲。“艾尔，比起这个，我的小说已经有构想了哦，要去我家里看看吗？”

“！已经有想法了吗！要去！！”

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如此熟能生巧，拉着少女的手小步奔跑着。熟练的用钥匙打开铁门，迈步跨进去之后却发现零的父母并不在家，兴许是出差了吧。

这倒也方便了两个贪玩的孩子，把书包往沙发一丢变钻进了房间，打开电脑。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兴奋的凑在了一起，即使他们早就是17，18岁的少年少女，却摆脱不了孩子一样的习惯。

修改、观赏，敲击键盘。

本来简简单单的构想也在两人的合作之下变为了更加宏观的开始。

“艾尔你简直就是我的灵感源泉！”

“诶嘿？”

“只要再加点心理描写，着重一下男主。效果就更好了！”

这样的对话也不知道发生过几次，熟练的思想碰撞擦出了星辰一般的火花。仔细想来，两人的文学奖项也是合作得来，不知算是羁绊，还是天分。

房间里很温暖，像是五月回温的感受。艾尔干脆和父母打了个电话，今天倒是打算住在这里了。毕竟谁也不想拥抱温暖之后又被丢回寒冷的冷风之中。

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了好几次，父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去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吃饭，写作业，睡觉。第二天再互相打招呼、上学。

本来应该发生的事情却在之后的几个小时——全部毁灭了。就像是戳破浴室中散发着彩色光芒的泡沫一样简单。

血肉混杂着骨头崩裂的声音徘徊在耳边，萦绕、散不去也挥不开。就像是强行让艾尔意识到发生的事情会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名为生死离别的概念第一次植入了十几年青涩的人生，猝不及防。

肉块与眼球混杂的怪物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不明物体，但这个脏器外露的不明物体在几分钟前还是和她畅所欲言的朋友。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被恐惧的铁链束缚，思绪与力量都被噗嗤噗嗤的水声打乱。艾尔跪坐在地上直到指尖触碰到了纸质的物体——是什么呢。

思绪被拉回现实，白纸黑字的语言被印刷在了一张张稿件上。啊……是零的小说大纲。刚刚还和她谈论的酣畅淋漓、满脸都是喜悦的零的大纲。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明明他们关系那么好，明明他们从小就在一起。

为什么连这样美好的平凡的日子都被意外夺走了？

——为什么要让她见证挚友的死亡？

陌生的感情混入心脏、恐惧被黑色的墨汁覆盖变为更加深邃的颜色。那是名为仇恨的镇魂歌——下一秒却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具肉体、她甚至连反击都做不到，就被骨爪穿透的腹部。

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破门而入的声音。

【是谁啊……】

但是意识早已模糊，连四肢都感觉不到了。

会就这样消失在世界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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