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出师不利

我也学做他的模样变作一个清贫书生，袖口和裙摆处打上了几个布丁，瞧着比先前墨砚变作的还要更想上几分。

墨砚仅仅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抬脚无视我走向那间屋子。

这家伙居然放弃了难能可贵的嘲讽我的机会？我心里讶异，又有些不自在，这似乎跟平日里的墨砚不太相似啊。真贱！好不容易人不骂你一回，居然不自在起来。我暗骂自己一道。

“砰砰砰——”墨砚伸出修长的手，青白的关节和柴门碰撞，发出沉闷的敲门声。

里头顿时响起一阵骚动，一声“阿山，是你回来了嘛？”穿过墙门回荡在狭长的巷子里，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回声。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很明显能听出来这双脚的主人腿脚并不算利索，还拄着一根拐杖。

紧接着面前的柴门便开了，来者是一个发丝斑白的老妪，眼角和额头不用做夸张发表情都能挤出皱纹。一身麻衣不见补丁，两颊却清瘦依靠在一根同样瘦长的拐杖上。

那老妪见开门的是两个陌生人，明显失望了，眼下的担忧之情不用刻意观察，也能让人感觉的出来。即便这般，但她还是打起精神问了一句：“两位找什么人？”

“我们是景行的同窗，受托来知会一声 ”我和墨砚相看一眼，墨砚扭头对着老妪说道：“景行不满考官，被抓进大牢里了，我们受托来这里报信。”说罢便一把抓住那老妪的手，说道：“若是那官要追查，婆婆你可就危险了，还是快些跟我走吧。”说罢便要拉那老妪。

“松手！”出乎意料的，那老妪出奇的倔强，居然死活不肯跟着我们走，任凭我们怎么拉也没用。

这大半夜的，我皱着眉，心里略慌张的看了眼四周。虽说空无一人，但我也不想大半夜惹出这么大动静，免得引起官兵注意，那么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嘛？既不能弄出动静，还要快速。我捏了捏手上厚厚的画卷，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那边，东沉还在苦口婆心的的跟那老妪纠缠。那老妪从鼻子里冷冷的哼出一口气：“你说你是阿山的同窗，为何我从来不曾见过你。何况阿山入狱，若要救该是就阿山，而不是带我这老太婆走。”

“你们不要再说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等我儿子回来！”说罢，便颤颤巍巍的扶着拐杖就要转身关上柴门。

“诶！婆婆，别关门，先听我说！”墨砚连门双手抵住柴门，那老妪的声音从不足三寸（约九厘米）的门缝中传来：“住手！快松开！你一个大男人还要给我这个老太婆难堪嘛？！”

说罢便重重一声关上了门。

墨砚怔怔的看着那扇被用力关上的门一动不动，如同发呆，就在我经不住怀疑他吃了个闭门羹，受刺激傻了时，他才低声喃喃自语：“怎么才头一个就这般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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