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天卯时半，方妍若照例按时起床。刚坐到梳妆镜前，就见云烟火急火燎冲进来。

“小姐小姐小姐！我的好小姐！今天就让奴婢们给您梳妆吧。”云烟边说边在衣柜里翻找。

“为何？”方妍若只好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允儿忙，可还是不忘问一句。

“老夫人回来了。老夫人听说小姐回来了，一早就叫您过去给她看看，要是姑娘还穿那么素，奴婢和云雾姐姐又要挨骂了。我的好小姐，就当是为奴婢吧，打扮一下。”说着，云烟拿出两套衣裙，“姑娘说要哪套？”

“这套吧。”方妍若指着那套淡蓝色襦裙。

“好，奴婢服侍您换上。”云烟带着方妍若进屋里换衣裳了。

半盏茶的功夫，她便换好衣服出来了。

守在外边的映雪眼前一亮。

方妍若底子很好，脸是标准的瓜子脸，眼睛眉毛位置恰到好处，鼻子很挺，嘴巴是那种娇红的樱桃嘴。加上她很会保养，皮肤简直可以拧出水来。她不喜打扮，可不代表打扮出来不好看，只要稍加首饰，便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便是不打扮，也是天女下凡，迷的人移不开眼。便是云雾一女子，也是惊艳万分。

“就说小姐要勤加打扮，必会得‘金陵城第一美人’之称。”云烟边笑着道，边给她添了套玉首饰。

“不可爱慕虚荣。”方妍若表情依旧淡淡的。她最清楚自己的容貌，之前她养父家的女儿打趣过她，说她是个红颜祸水，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肯勤加打扮的原因：担心有人记恨上。

匆匆打扮完，方妍若便领着云烟和云雾前往安寿斋。还未到达，便听到老夫人和方沁然的欢笑声。

方妍若快步走进屋子里，对着老夫人一拜：“妍若见过老祖宗，给老祖宗请安。”

老夫人停下正在和方沁然说的话题，看着她，道：“起来吧。”

“是。”方妍若又是一拜，起来，垂头站在一边。

老夫人招招手，道：“过来，让我瞧瞧。”

方妍若闻声站了过去。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好生端详了一阵儿，道：“十二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瞧瞧这眉眼，当真比你大姐姐还要美上三分。”

“祖母谬赞了。”方妍若又是一礼，道，“大姐姐是人中龙凤，有‘金陵第一美人’之称，是我比不了的。”

“哎，你也是苦命的，失踪这么多年，也不知你的养父母对你如何。”老夫人叹道。

“养父母对我挺好，祖母不必担心。”方妍若安慰道，“再者，就算对我不好，以后也管不着了，毕竟，孙女儿找到家了。”

“你们几个。”老夫人对着云烟云雾两个丫鬟道，“好生伺候着。”

“是！老夫人。”云烟云雾齐声答道。

方妍若的话，老夫人并不相信。她发觉这小孙女虽是在安慰，可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疏离，且不似幼时活泼了，想来是在别人家受了苦的。她想着，却不露声色道：“之前在养父母家可识过字？”

方妍若答：“识过些。”

“我之前给院里的姐儿们请了个嬷嬷，你也跟着上吧，跟不上就跟我说，我会让我那老姐姐多看着点。”老夫人道。

“多谢祖母。”方妍若行一礼道。

许久没说话的方沁然开口了：“姐姐，你要是有不会的就来问我，妹妹一定知其无言，言无不尽！”

“哈哈哈。”老夫人笑道，“你呀你，先把你自己的绣花做好吧！”

方沁然气鼓鼓道：“祖母～你知道我的绣花不好的～”

老夫人摸摸她的头道：“那就好生学着，认真些！”

方妍若看着她们其乐融融，不禁也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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